她脫力般跪倒在地上,抱頭痛哭。
誰的話也聽不進去,獨自沉浸在失去孩子的覺往之中。
隊長只好讓女同志來照顧她的情緒,隨後一個眼神,把我叫進了他的辦公室。
我心情沉重,此刻他就算是要罵我,我也生不出反抗的心。
然而隊長最終卻只說。
“家屬的心情跟你一樣,你要是再快一些,說不定就能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但這件事,不怪你!”
我心情並沒有多輕鬆。
因為只差那幾分鐘,我就挽救一個孩子的生命!
如果我沒有往下跑……
如果我能跑得更快……
如果……
可是沒有如果!
“我知道你的心情也不好受。但正因為這樣,現在更不是你消沉的時候,我們得合力,把這個教唆孩子跳樓的罪犯給找出來!”
隊長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段話總算給了我力量,我抹了一把臉,壓下心頭的沉重,眼神堅毅的回答。
“我知道了隊長!”
隊長看我打起精神來,這才點點頭。
“去洗把臉,然後回來等法醫那邊的實踐報告。”
我點點頭,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
剛洗完臉回到辦公區,卻見我平時的辦公桌上,多了一個嶄新的餐盒。
藍色的餐盒十分的陌生,一看就是家裡做了,帶過來的。
“誰的飯盒?給我送溫暖的?”
我下意識的以為是哪個大好人看我今天不順,特地慰問我的。
然而,一群八卦人卻欲言又止。
最後,吊著一條胳膊的李顯湊過來,支支吾吾的說:“這是嫂子送的。”
顧淨秋?
我臉色一黑,她這是搞什麼名堂?
結婚這麼多年,都是我下班回家做飯給她,偏偏現在鬧離婚了,她來給我送飯?
還是揹著我?
裝什麼深情?
我的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李顯趕緊跑回自己工位上,生怕我殃及池魚。
我臉色難看的把飯盒丟一邊去。
對他們說:“以後她要是揹著我再來,你們誰幫我接的,就自己吃了。”
李顯有點猶豫,問出眾人都想問的問題。
“霍哥,你跟嫂子到底怎麼回事啊?我看嫂子現在挺在乎你的……”
他話剛說到這,就被小王裝模作樣的捂住了嘴。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霍哥跟嫂子的家事,我們摻和什麼?這事肯定不是霍哥的問題,對吧,霍哥?”
我嗤了一聲:‘“一邊去,你的活都幹完了?”
別看這小子一副阻止別人八卦的樣兒,但雞賊著想套我的話呢。
然而我怎麼可能會給他八卦我的機會?
小王看套不出我的話,努努嘴。
“喲,霍昭,跟你老婆感情升溫了,終於見著她給你送飯了?”
一道清脆的鞋跟聲停在辦公區門口。
門口的女人雙手插在白大褂,長髮紮成低馬尾,一絲不苟的垂在後腦勺,調笑的狐狸眼,格外嫵媚。
來人陳婧,一個幾乎完美的女人。
要不是法醫這個職業拖了後腿,追她的人恐怕真要從咱們局的門口排到法國去。
“陳姐,少八卦我了,屍檢結果出來了?”
我跟她共事多年,對她的調侃生不起半點氣來,直奔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