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這種隨時都會丟掉性命的緊張狀態下,我才能強忍著自己,不去多想關清漓和辛廷敬的事兒。
可每當夜深人靜入睡時,腦海裡又總是會迸發出無數的想法。
此刻的關清漓在哪?是不是已經和辛廷敬躺在了一張床上。
平日裡,我和關清漓都不住在一個房間,一直以來我倆相敬如賓。
若不是有那張結婚證,倒像是住在一起的合租室友。
聽到電話裡辛廷敬給她吹頭,我才意識到自己這麼多年,多麼可笑。
吹頭髮,就連這種事,平常關清漓都會冷淡地拒絕我。
而辛廷敬,輕而易舉就得到我從未有過的待遇。
關清漓或許並不是沒有七情六慾,而是早就在很多年前,就把自己的心,給了辛廷敬。
我嘲笑自己的可悲,又抱怨老天的不公。
想問問上帝,為什麼當初結婚的時候,牧師說我們是你親自選中的人?
上帝,你就是這麼給我選的人嗎?
潛伏生活很快結束,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換了下一批隊友,我們迎來了喘息的機會。
我再次向隊裡請假,也自然收到了隊長的嚴厲批評,頂著壓力,再次回了家。
這些事一開始就是錯的,那就讓它到此結束吧。
我擬好離婚協議,帶著自己的一切財產證明,回到了和關清漓的婚房。
這上次回來不同,平日裡冷淡無味的家裡,這次變得溫馨很多。
不過是短短一個月,房間到處充滿了孩子的玩具,就連桌子上,都擺了一盆鮮豔的向日葵。
一切都那麼生機盎然,和我當初在這住的那種冷漠感,完全不一樣。
我苦笑,微微仰了仰頭,閉著眼睛,平復內心洶湧和掙扎,再睜眼時,又恢復了一貫的平靜。
推開自己的房門,卻更讓我大跌眼鏡。
床單依舊是深色,可從我最愛的藍色變成了黑色,衣架上更是掛著不屬於我的男性貼身衣物。
屬於我的東西,全部都消失不見。
嫉妒爬上我的心,我控制不住自己,在屋裡開始瘋狂翻找。
“我東西呢,我的東西去哪了?”
“這,這是誰的家?”
看著完全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和完全沒有自己存在痕跡的房間,我甚至懷疑自己走錯了家門。
跑出客廳,想去門口看看門牌號,卻看到了進門的“一家三口“。
辛廷敬抱著Ethan拎著菜,關清漓跟在身後笑眯眯同兩人講話。
三個人看見我,臉上都有點尷尬。
多麼幸福的一家三口,我自己更像是一個破門闖進來的小偷。
“你怎麼今天又回來了?”
本來溫柔的眼眸裡,在看到我的瞬間,又變得冰冷。
要說,關清漓這個人還是蠻專情的嘛。
看向辛廷敬的眼神永遠充滿柔情,而面對我,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冰冷的。
“這是誰的家?我的東西呢?”
“這裡面的東西都是你的吧?你有什麼資格住在我的家裡?”
我顧不上什麼,衝上去扯住辛廷敬的衣領。
“你喊什麼喊,把孩子給嚇到了。”
一旁的Ethan被嚇得,哇哇大哭,我壓抑情緒,儘量避免牽扯到孩子身上。
辛廷敬擺擺手,示意關清漓帶Ethan離開。
她抱起孩子,在路過我時,狠狠瞪了我一眼,轉而走進了房間。
客廳裡,只剩下了我們兩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