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前。
我剛結束通話電話,就看到嫌疑人從小旅館鬼鬼祟祟的走了出來。
他戴著黑色鴨舌帽,衣領豎起遮住半張臉,一看就是有鬼。
我當機立斷,讓小王開車跟了上去。
這一路上七拐八拐,繞了好多路,我都以為這小子打算步行出省了,沒想到他倒是給了我個大驚喜。
他鑽進了路邊一個小麵館裡,和一個陌生男人拼桌準備一起吃飯。
原本我都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直到我看到嫌疑人放下杯子的時候,和對面坐著的那個陌生男人的水杯靠在了一起。
心理學上說,人與人之間是有看不見的社交距離的。
一般兩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就算是拼桌,也會下意識保持一定距離,水杯更不會出現這種刻意的觸碰。
就是這麼一個細微的細節,讓我篤定這兩個人絕對認識。
所以我直接讓小王帶著兩個警員堵住了後門,而我則是直接在前門等著,就等這兩個人一露頭,立即實施抓捕。
這兩個人也倒是警覺,周圍才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兩人就瞬間停下了吃飯的動作,一前一後起身,默契的準備從前後門準備離開。
還好我早有準備,當即給小王下達了抓捕的命令。
這兩人還掙扎了一番,可惜小麵館裡空間有限,他們是雙拳難敵四手,最終還是被我和小王按倒在了地上。
我毫無形象的坐在路邊的臺階上,氣喘吁吁的看著被警員押上警車的兩名犯罪嫌疑人,長長的舒了口氣。
這兩個嫌疑人總算是落網了,接下來只要帶回警局,等著撬開他們的嘴,這起棘手的綁架殺人案就能告破了。
我摸了摸口袋,想抽支菸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可惜煙都掉到嘴邊了,摸遍全身卻沒找出來一個打火機。
我悻悻然準備把煙拿下來,小王卻湊了過來,手裡晃著個打火機,調侃道。
“霍哥,找這個呢?”
說著,便幫我點燃了香菸。
我猛地抽了一口,菸草的辛辣感順著喉嚨直抵胸腔,緊繃的神經才稍稍舒緩了些。
“算你小子有眼力見。”
小王挨著我坐下,也跟著點了一根,好奇發問。
“霍哥,你說你當時咋就那麼肯定那兩人是一夥的?就因為他放水杯的時候,不小心和對面那個同夥的水杯碰到了一起?”
也不怪他這麼好奇,實在是剛剛我命令下的太果斷,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都是下意識的按照我的話去辦事。
我彈了彈菸灰,望著遠處閃爍的警燈,慢慢解釋。
“這可不是巧合,你仔細想想看,我們蹲守了這麼多天,那嫌疑人一直謹慎得像只老鼠似的,今天又帶著咱們繞了那麼多路,最後卻突然大搖大擺地走進了一家麵館,還跟個陌生人拼桌吃飯,這本身就不符合他之前的行事風格。”
小王露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懷疑上他們兩個的關係的?”
我點了點頭,隨後又輕輕搖了搖。
“也不全是因為這個,我又不是什麼神探,哪來那麼大的神通,光憑這麼一點小細節就能確定坐在對面的那個人是他的同夥呢?讓我起疑心的是,他們兩個水杯之間的距離。”
我把心理學那一套原原本本給小王講了一遍。
看得出來,他聽得很仔細,等到我講完以後,立馬給我豎起來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