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給我一個眼神,無聲的在說林森就是這種不配合的狀態,讓人頭疼!
可惜這一次,我們有備而來。
耳機裡,蘇藝染淡定的傳來:“現在,按我說的做。”
於是我拉開椅子直接坐下,金屬腿刮擦地面發出刺耳噪音。
林森眼皮都沒抖一下。
“林森。”我聲音平直,毫無情緒,“看著我。”
他緩慢地、呆滯地轉動眼珠,對上我的視線,焦點卻像在飄。
耳機裡傳來蘇藝染的指示:“問‘他們’,現在在對你說話嗎?”
我依言重複:“你腦袋裡那些‘聲音’,現在在對你說話嗎?”
林森的嘴唇幾不可察地繃緊了一瞬。
“吵...…”他喉管裡擠出含混的氣聲,眼神開始變得“飄忽”,“嘿嘿,紅色的...…警官,你又來了,我記得你,你是把我抓來的那個!”
“我犯了什麼事,你就把我抓來了?”
要不是知道他是裝的,我都要以為他真的人格分裂換人了,否則怎麼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幹了威脅小孩跳樓的事情?
耳機裡蘇藝染語氣輕鬆:“穩住。假裝相信他有兩個人格。你就問,另外一個他不知道你懦弱得不敢迎接死亡嗎?’”
我盯著他瞳孔深處,重複這一句話。
“你這麼害怕死亡,另外一個他知道嗎?”
林森臉色一黑,彷彿是我戳中了他的跳腳,怒視我!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遲滯了半秒,像在CPU燒燬邊緣的電腦:“不…….紅的...…像鳥兒一樣...…都飛起來了呢!”
他的語序忽然混亂不堪。
然而,我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慌亂。
耳機裡,蘇藝染也嗤笑一聲:“膽小鬼,不過如此。”
這次,不同她的提示,我已經學會了如何刺激人。
我身體微微前傾,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帶著冰冷的嘲諷:
“是啊,像鳥兒一樣起飛了。
所以你為什麼不敢天台上往下跳?另外一個你看來就是個膽小鬼。”
我的語氣帶著純粹的惡意,像在戳一具腐爛的屍體。
“才不是!”
林森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脫口而出,語氣裡甚至帶著一絲被挑釁的、急於辯駁的慍怒。
這根本有違於他偽裝成精神病患者人格的人設!
我無聲看他,彷彿在穿透他的軀殼,直視他腐爛的靈魂。
他猛地意識到什麼,那瞬間的“精明”和恐慌像閃電劃過瞳孔!
但這隻會顯得他補救的動作滑稽而狼狽:“我是說...…我……我的筆記本怎麼會在你那!”
我不等他繼續說下去,直接拿出了在他家找到的筆記本。
林森的所有偽裝,瞬間被擊潰,他死死的盯著我手中的筆記本,臉上表情不可知性。
這一刻,他的偽裝如同一座沙子做的牆壁,轟然倒塌!
“不用狡辯了,我看你自始至終都理智得很!”
我冷笑一聲,義正言辭,像是在宣佈他的死刑!
而他也知道,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