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容明媚:“不著急,他們不僅僅至少是兩個人。”
我看著這近在眼前,在陰沉雨幕中顯得格外燦爛的笑容,儘管明白她的意思,還是忍不住抬手把兜帽按她腦袋上。
瘋子啊!
真是為了破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我將她拽回擠滿人的屋簷下。
剛摸一把臉上雨水,就看到道山急急忙忙的走過來。
“到底怎麼回事?是誰故意放的火?”
玄誠也面色難看:“人都已經死了,居然還來放火,這個兇手簡直太沒人性了!霍先生,你們有看到是誰放的火嗎?”
我微微搖頭。
“我被兇手的同夥引開了,趕過來的時候就這樣了。”
“那是誰第一個發現著火的?”道山氣急敗壞,懷疑的質問。
蘇藝染已經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她說:“是我,我來的時候就看到火已經燒了起來……”
“你?你不是拜觀的客人,我知道你是心理學顧問,但大晚上的你一個人跑這邊來難道不怕嗎?”
道山急脾氣,已經有點急病亂投醫,居然懷疑起了蘇藝染。
蘇藝染只好看我:“我看霍警官追出來,所以才追出來……阿啾!”
她打了一個寒顫,但出來的原因已經給了。
眾人看她渾身溼透,楚楚可憐的樣子,都不忍心懷疑她。
我心說這女人真有一套的。
剛剛在雨裡不管不顧瘋子似的,這會倒演上了。
“這是我警局裡的人,絕對不可能是兇手,各位不要懷疑錯認了。”
但我還是配合的維護上。
餘光,不巧,對上了人群后面的顧淨秋。
但也只是停頓一秒,我就自然而然的挪開視線,理所當然的安排道山讓眾人離開,只留玄誠來核對線索。
這一夜,註定是無眠之夜。
經過進一步的檢查,我和蘇藝染都發現了,屍體才是兇手最想要燒燬的東西。
這證明屍體上面肯定有我們遺漏的東西。
我讓玄誠將屍體送回屋裡,勢必等待法醫過來。
但蘇藝染已經顧不上了。
她似乎發現了什麼。
只見她用一截折斷的小樹枝,極其輕緩地從屍體靠近心臟位置的焦糊面板褶皺,和衣襟布片碳化的縫隙裡,小心翼翼地往外撥弄著什麼。
一點、兩點……微小的、暗紅色帶點粘質的顆粒狀東西,竟被樹枝挑了出來。
我湊近細一看,藉著電筒光,看清是一些極其細小的、暗紅色沙子狀的東西。
可即便是混著油脂和皮肉焦糊的黏膩,這些東西依舊傳來了刺鼻的硫磺味!
“這是?”我皺眉。
“硃砂!”
玄誠道人湊過來只看了一眼,立刻臉色大變,脫口驚呼,“但……但這種質地的硃砂……純度高得不尋常!而且……怎麼會出現在他身上?”
他滿臉的驚疑不定,脫口而出。
可後面的話強忍著了回去。
一聽就是有貓膩!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我猛地逼視玄誠。
玄誠臉色難看,喉結滾動了一下:“這事,說來話長……但不一定跟這件事有關。”
他先前是對我有意見,但此時礙於情況特殊,到底還是坦誠的開口。
“那就長話短說!”蘇藝染直視他,意有所指。
“想必道長也不希望這個放火燒屍的兇手,威脅到山上眾人的生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