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駱養性眉頭緊皺,心下慌亂無比。他們駱家世襲錦衣衛指揮使,不說到他這裡沒落,單說魏忠賢想要徹底掌握錦衣衛,那必然要清洗他們駱家的勢力,那他這現任指揮使駱思恭的兒子,個小小千戶恐怕要首當其衝了。
不過駱養性畢竟不是一般人,很快就冷靜下來,看著周建宇目光冷峻道:“周掌櫃,你身後的到底是誰?”
周建宗道:“大人問多了就壞了規矩,我身後的貴人讓我告訴您一句話,駱家世代世襲,忠心耿耿,大人這些年倒也勤勤懇懇,繼任錦衣衛指揮使倒也沒有說不過去的。”
“你們讓我接任?”駱養性先是心裡一驚,但旋即自嘲一笑道:“誰不知道魏忠賢現在是皇上面前最紅的人,與他的人爭,我恐怕一絲機會都沒有吧?”
周建宗再次搖頭,笑道:“大人這就錯了,駱老大人歷經三朝屹立不倒,可見皇上的信任,關於錦衣衛他的話比任何人都有分量。”
駱養性眉頭緊皺,心裡驚疑不定,半晌還是猶豫不決道:“家父恐怕不願讓我接任。”
周建宗道:“那是自然,現在朝局不明,老大人自然不願意你陷入其中,不過大人要明白,一旦錦衣衛落入別人手裡……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駱養性心裡一跳,各種心思在心底轉了起來。他父親這些年在錦衣衛做的事情,有他知道的,有他不知道的,但要是說乾乾淨淨絕對不可能。而且他現在做的事情,也足夠讓他們抄家了,而且還得看魏忠賢的心情。
過了半晌,駱養性一咬牙,看著周建宗沉聲道“我若是能夠說服父親,你身後的人能夠保證我能順利接任?”
周建宗見駱養性終於鬆口,心裡的大石落地,更加坦然道:“大人應該知道,駱大人的摺子會直接送到御前,無論是吏部內閣還是司禮監都無從瞭解,只要老大人連夜將摺子送進去,第二天就會有御批出來。”
駱養性看著手裡的摺子,倒也不懷疑周建宗的話,他咬了咬牙,道:“好,我這就回去勸父親,連夜將摺子送進宮。”說著起身就要向外面走去。
“等等,”周建宇站起來,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對著駱養性道:“這份摺子大人可以帶走,這三千兩的銀票也是大人的。”
駱養性神色沉重,但也知道如今算是與這周建宗背後的人結盟了,猶豫了下,還是接過來道:“多謝。”說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做的不錯。”朱栩推門走出,笑眯眯的對著周建宇道。
周建宇立即點頭哈腰,如同換了一個人,道:“多謝公子誇獎,一切都是傅大人的安排。”
朱栩點了點頭,道:“後天去接收那幾家鋪子,好生經營,喏這個是蘇州江西那邊進貢的釉底青花瓷,你的了。”
周建宇一聽神色大喜,那幾家鋪子都是日進斗金,立即躬身大謝道:“多謝公子賞賜,日後旦有吩咐無所不從,一應孝敬都會按時送到。”
朱栩笑了笑,跟著駱養性後面也出了茶樓。
“殿下,您這麼做是不是有些急了?”
上了馬車,駕車的曹文詔還是忍不住的回頭低聲說道。
“不急。”朱栩神色不變,心裡卻嘆了口氣,暗自道‘若不乘著客氏未歸,這些行動幾乎都是必敗無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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