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宗氣的臉色發白,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閹賊一日不除,後患無窮!”
周建宗站在那,眼神閃爍著兇光,忽然間恨聲道“好,我就再聯絡同僚,這一次,勢必將魏閹一黨斬草除根!”
景煥宮內,姚清清看著沙漏,待最後一點滴完,她推開朱栩的房門,看著睡姿不雅的朱栩,輕笑一聲,連忙又低聲道“殿下,殿下,時間到了。”
朱栩一個挺腰,坐了起來,還是睡眼朦朧,有氣無力道:“準備熱水,我要洗澡,讓小曹打聽一下皇兄在哪,我要去見他。”
“是殿下。”
姚清清最是善解人意,很是聽話。
朱栩起床氣很重,在床上賴了半天才爬起來,在浴桶裡泡了很久才清醒過來。
朱栩穿好出來,曹化淳立即上前道“殿下,皇上在御書房,聽聲音,皇上今天心情特別好。”
朱栩一怔,這麼大的事情,皇兄還能高興的起來?
朱栩整理好衣服,便直奔御書房。
御書房守衛的還是那些人,但又好似換了人一般,以往的輕鬆寫意完全沒了。
太監,守衛一個個都眼觀鼻鼻觀心,對朱栩過來視若無睹。
“臣弟給皇兄請安。”
朱栩走進御書房,似模似樣的抱拳躬身。
朱由校一見,笑著道:“你來的正好,給朕打個下手。”
“好嘞。”
朱栩擼膀挽袖的上前,來到桌子裡面,只見御桌上擺放著很奇特的雕塑。
兩隻老虎,頭頂一塊璽印模樣,兇狠無比,張牙舞爪,不倫不類的很是怪異。
朱栩看著朱由校的側臉,沒有一絲不高興的模樣。就好似魏忠賢被綁,周應秋的流言,他絲毫不知道一樣?
朱栩心裡琢磨著,嘴上道“皇兄,你雕刻這什麼,之前沒見你雕刻動物啊?”
不等朱由校開口,劉時敏進來,捧著聖旨,躬身道“啟稟皇上,旨意擬好了。”
朱由校手裡全都是雕刻刀,頭也不抬的道:“念”說完又對著朱栩道“皇弟,你扶好了,朕這就下刀。”
劉時敏看了眼朱栩,道:“遵旨。”
‘聖旨?’朱栩看著劉時敏,也好奇的等著。
劉時敏抬起頭,開啟聖旨,尖著嗓子念道:“顧秉謙,忠君奉國……擬晉英武殿大學士,加太子太保銜……”
朱栩聽著直咧嘴,這顧秉謙,剛剛升的吏部尚書,這就入閣了。
劉時敏唸完,又道:“皇上,是否現在就送內閣?”
這個是皇上的意思,但不能不跟內閣通氣,需要內閣明白皇上的意思,然後上書,皇上準允,再由皇上明發到內閣,頒佈天下。
“等等。”
朱由校刻刀的手一頓,忽然轉頭看了眼朱栩。
朱栩一怔,不明所以道:“皇兄?”
“沒事,”朱由校微微一笑,道:“你待會兒去皇后那,告訴她,顧秉謙的孫女與趙南星的孫子門當戶對,讓她賜個婚。”
朱栩看著一臉微笑的朱由校,心裡一萬頭草駱駝飛過,這位皇兄,是突然領悟了帝王心術,還是一直裝糊塗等機會?
朱栩仰著白淨小臉,很是認真的說道“好嘞,保證原話帶到。”
朱由校看著朱栩的臉,心情大好,道“好,等朕刻完,這個就送你。”
朱栩看著兩頭老虎,也終於明白朱由校的意思了,兩虎相爭,漁翁得利,那塊璽印就是他自己。
過了大半時辰,朱栩抱著栩栩如生的雕刻走出御書房,心裡還在感嘆。
這位皇兄有時候他真是看不懂,聰明的時候極聰明,任性的時候極任性。
而且,這件事,未必全部出自周應秋的謀劃,多半他早有打算,一直在等待機會。
朱栩一邊走一邊想著,這兩年他做了不少事,有的是明目張膽,有的是暗地裡,不知道這位皇兄察覺到了多少。
“看來,今後得更小心些。”
最後,朱栩點頭,肯定的說道。
“殿下,殿下。”
朱栩剛剛回到景煥宮,曹化淳就追過來道:“皇后娘娘那邊吳姑娘傳來訊息,讓您立即過去一趟。”
吳姑娘,吳清吳柔?
朱栩臉色微變,將雕刻扔給曹化淳道:“給本王帶回去。”說完,就直奔坤寧宮。
曹化淳看著朱栩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很危險。
還沒到坤寧宮,就看到吳清遠遠的在等著自己。
吳清四顧無人,連忙走到朱栩身前,低聲道“殿下,剛才我們檢查娘娘的湯,發現了大紅花。”
“大紅花!”
朱栩眼神瞬間充滿了殺氣,這可是打胎藥!
老妖婆果然已經回了宮!
“人呢?”
朱栩小臉上都是殺意,他可以說是張皇后帶大的,絕不容有人害她!
吳清四周又看了眼,道:“壓到了慶芳宮不遠處的一個廢棄的院子裡,本來是一個老宮女住的,不久前她死了,還沒有人去收拾。”
朱栩點了點頭,強壓下心底的殺氣,冷聲道:“給本王看好了,本王晚上去看她。對了,皇嫂那邊加緊盯著,人一抓老妖婆肯定知道,你們都小心些。”
吳清一顆心也砰砰直跳,抿著嘴道:“是殿下。”她也不敢離開太久,連忙轉身又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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