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豔瑤眉頭微皺,以前得勢風光看不出,而今稍稍落難便將這個鄉下種田粗鄙男人打回原形了。不過她如今只能依靠這個男人,抿了抿嘴,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輕聲道“老爺,那之前我曾見過一次的周大人現在怎麼樣了?他不是被傳言勾連伯父,圖謀不軌嗎?”
自從魏忠賢逃脫回京,周應秋就有手段應付那些流言了,無非是捕風捉影,沒有實證,他只是出門見了幾個朋友,澄清一下,便讓彈劾他的奏章少了大半。
一來確實沒有證據,二來周應秋已經去官,沒有必要窮追猛打,三來,不少人也都猜到,周應秋背後站著的是皇帝,不宜過分逾越。
這件事,最後也就當是流言,不了了之了。
忽的,魏良卿神情一動,端起的酒杯頓了下來。
他與周應秋的關係特別好,而且周應秋知道自己好吃蹄髈,硬練得了一手燒蹄髈的好技術,兩人沒少在餐桌上交流。
周應秋在他面前表現的都是唯唯諾諾,除了蹄髈好吃,他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但經張豔瑤這麼一提醒,他這才想起,周應秋除了這次受他叔叔牽連,倒從來沒有陷入麻煩當中,哪怕是這次這麼大的麻煩,也無聲無息的擺平了。
魏良卿已經走投無路,想到這裡,猛的站起來,大聲道“讓車伕準備好,我換身衣服,立即去找他。”魏良卿倒不怕周應秋不見他,哪怕這麼晚!
張豔瑤身軀柔弱的站起來,柔聲道:“我這就去吩咐,老爺不妨沐浴一番,散散酒氣。”
魏良卿實則已經站不穩,搖晃著點頭道:“好。”
沒多久,魏良卿就坐在馬車裡本城西而去,一邊思索如何開口,一邊盤算著周應秋的反應。
城東與城西也不算遠,沒多久就到了周應秋的府邸後門。
“叫門。”魏良卿整理衣服,對著車伕道。
“是老爺。”車伕立即上前啪啪打門。
已經睡下的周應秋被吵醒了,聽到是魏良卿來了,先是皺眉後是疑惑最後還是緊皺眉頭。
一旁的周夫人也驚醒了,他們都知道魏忠賢已經被下獄,她看著周應秋的臉色,低聲道“老爺,最好不見。”
周應秋沉吟一陣,下了床一邊穿衣服一邊道“你繼續睡吧,我去見一見。”
周夫人還要勸阻,周應秋已經開啟了門。
周應秋站在門口,對著前來通報的下人道“去,請人到偏房,將廚子叫起來,做幾個菜,溫點酒。”
周應秋已經猜到魏良卿的來意,如今清流勢大,滾滾如潮,誰也無法阻擋,他心裡已經在思索如何回絕魏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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