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見了那齊平在那坐臥不安,嘴角輕揚,抬手示意眾人坐下之後,對著齊平說,“齊公!”
齊平聞言忽站直了身體,躬身:“不敢當劉公如此稱呼,您直呼名就是!”
劉金合意的點頭。
齊平曾以為當上了內廠廠公,本事大了,就想著與劉金分庭相抗。
劉金施展雷霆手段,直接將他調任西塞之地,直到這時,才從西地召回,瞧到他如今這般,合意:“那好,齊平,可曾怨過劉某?”
“這怎敢!”齊平將腦袋深埋在雙手之間,弓著身子說,“小的自被調任西塞邊陲之地,一直靜心思改!只覺得當日自喜,預與劉公較高低,實是不知天高,惹得劉公震嗔,實是小的不對!”
“哦?是麼?”劉金面上無悲喜,點頭說,“既然已改,那就想問,如今已明瞭劉某的志向。且不知想在這其中,佔住一個什麼位置呢?”
“一切聽憑劉公安排!”齊平繼續頭不抬。
他在西地閒置了許久,如今一朝得回京都,就不想回去了。是以當他進京的那一刻,就已想著放低姿態,只想著留在京都。
“哦!”劉金對於曾經桀驁的齊平,竟變得如此,是頗為詫異說,“既然如此,那就暫時隨侍在陛下身邊,瞧何如?”
“謝劉公大恩!”齊平欣喜,直接趴在了地上,重的叩了一個頭。
宦差想得勢,只有討得帝上開心,才有可能。
而齊平能去隨侍帝上,實是劉金格外開恩了。
不但齊平感激,便是其他的三位大太監,皆是詫異莫名,瞧向劉金的眼光,皆是覺得難思。
劉金抬手,叫起齊平,使他落座之後,“此次且是咽不下這口氣,劉某想扳倒太爺,諸位可願助?”
“唯劉公聽令!”眾人聞言是起身肅立,躬身。
“好!”劉金今次召開五獅聚會,一則是收攏五獅之心,至後就是為了合五獅之勢,對付太爺。
如今眾人皆已表態,劉金是安心不已。
在他心中,自己這五人聯手,不說橫掃天下,至少對付那居於京都的太爺,且是有餘。
劉金細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眾位大太監聽了之後,皆是不由自主的點頭。
…………
“劉公此計,定然使這太爺自尋亡路,只是這行動人選,劉公可曾選定?”
“怎?”劉金聞言一陣輕笑說,“莫非你有什麼合適的人選麼?”
這一句話且是令得眾人皆是齊一笑,說話的大太監是臉色一紅:“皆是為劉公分憂罷了!”
“有心了!”劉金對於此態度是合意的很,點頭說,“不過這次計劃已差不多皆安排妥當了。計劃已實施!大家需要在意的,是火鳳幫的動靜,這件事暫且不須理會!”
“知了!”眾人點頭。
劉金對著米的一:“待得事一成,的一就即刻前去京都,莫給太爺那老東西絲毫的反應機會!”
“謹遵劉公吩咐!”米的一是欣然接令。
見得事皆已吩咐畢,劉金揮手:“今日就到此為止,大家就皆散去,各自去忙罷!齊平才回京都,規矩一時不通,多帶著他!”罷之後,劉金詭異的消失在那座椅上。
四人一見,皆是各自瞧了一眼,旋沒說什麼,出得門去。
…………
在京都的西門祖、西門聽雨、西門夜說皆已在木狂塵的邀請之下,來到了邊城之中,參加邊城子民的開齋節。
開齋節是邊城子民盛大重要的節日之一,這一日,邊城子民除沐浴,到成山廟參加節日活動外,且得穿上節日衣衫,走親訪友,表達祝平安之意,祈求來年幸福。
這一日是開齋節前夕,為了慶祝太爺同前來參加開齋節,木狂塵在城中舉辦了一個盛大的酒會,邀請了邊城子民之中的眾位長者,另有當地的名士前來。
宴會之上,各色人等感念太爺的恩澤,頻番過來致敬,便是坐在太爺身邊的西門聽雨,西門夜說,亦是被眾多的邊城子民父老祝福。
太爺尊重邊城子民習俗,以水代酒,來者不拒,一時之間,賓主盡慶。
而西門夜說喝了幾杯之後,心思且在之白身上,他不由的就望向坐在下首的之白。
之白在吃著眼前的食物,她為人喜動,在眾多的長輩面前,覺得有些拘束,心境比較沉悶。
西門夜說見得之白眉蹙,面含慍色,輕一笑,從太爺身邊徑直走向之白,來到她身邊之後,輕聲:“之白姑娘,怎,誰人惹你了呢?”
“呃!”之白從沉悶之中清醒過來,抬首瞧到西門夜說,展顏說,“呀,西門夜說,怎來了!來,坐,坐………”
一面說,之白將她身邊的空位拉開,示意西門夜說坐下。
西門夜說見得如此,是甚為興然,徑直的坐了下去。
他本是心裡慕之白,如今見得之白對自己似有意一般,不覺歡喜不已,坐下去之後,妙語連出,逗的本來沉悶不已的之白頻番笑的仰頭。
桌那邊的聽雨,瞧得西門夜說與之白相談甚歡的樣子,是心喜,心裡祝福哥尋到了自己的所慕。
繼而是苦悶,如今阿鐵兒已消失幾日了。
聽雨想起阿鐵兒與自己的過往諸事。旋念及如今離開西門府幾天沒回來,心中甚是掛念,不覺愁上心頭,重的嘆了口氣。
坐在她身邊的太爺本來是與長者名士周旋的,不經意間聽得聽雨的嘆氣聲,對著這些長者名士說了聲抱歉,旋轉過頭來,瞧向聽雨:“聽雨,擔心阿鐵兒了?”
聽雨聽得太爺問話,不由得嘆叮一聲,點頭。
“莫擔心!”瞧著聽雨眉心之間化不開的憂愁,太爺說,“已派餘令帶著大隊侍衛,前去尋他了,莫擔心!”
不想這句話且被對面的之白聽到,她對阿鐵兒深有怨言,聽得太爺的話,想起上次阿鐵兒相遇的情景,不覺心裡暗嗔:“至好阿鐵兒就此失蹤,永遠莫回來!”
而聽雨聽得太爺的開導,是微舒展了一下眉頭,對著太爺笑:“無事的!今晚是木夫人與諸位長輩宴請的咱們,可不能怠慢了!”
太爺聽得聽雨如此懂事,不覺得欣然的一笑,那邊的木狂塵且恰上前:“太爺有此懂事的千金,實是太爺之福啊!”
這句話聽得太爺是興然,對著聽雨:“聽雨,阿鐵兒為人,至重自己的諾言。他若能回來,那就肯定能回來!估計他應已在回來的路上了,莫太擔心了!”
“得。”聽雨的點頭說,“知了,聽雨一個人走!”
“那得小心,莫跑出城外!”太爺囑咐說,旋就指派了兩名侍衛,跟隨著起身的聽雨,旋過去與一眾長者名士交談。
聽雨只想尋個安靜的位置,靜一會兒,阿鐵兒一去幾天,音訊全無,她只覺得食不知味。
就這樣,她漫無目的的走到城內的一個小池塘邊,瞧著月色之下的池塘,不覺得出神。
那兩名侍衛是遠的站著,不敢上前去叨擾西門聽雨的思緒。
在聽雨陷入思緒很久之時,忽一名侍衛喝:“誰?”
兩名侍衛弓著身子,快步走到聽雨身邊,將聽雨擋在身後,拔出了刀刃,指著遠處的黑暗。
“是我!”那黑暗之中,走出一名中年婦人,是木狂塵,只見她輕邁步,一面走,一面說,“如今夜深,我擔心聽雨小姐一個人在這兒不安全,就過來瞧眼!聽雨小姐呢?”
那兩名侍衛見是木狂塵,不由得放下心來,讓出了身後的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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