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楠。”見凌安楠半晌不發一言,沈冰開始焦急起來,牧宏的刑期並不短,三年的有期徒刑,就算是在獄中表現良好,沒有兩年也是無法假釋出獄的。一個年近花甲的老醫學家,在人生的最後這個階段因為自己的疏忽和旁人的利用,要在牢裡呆上這麼久,就算不是為了牧文羽著想,沈冰自己也於心不忍。
因此,上次和凌安楠在墓前聊過之後,沈冰就想著有沒有可能讓劉建明推翻自己的供詞,從而讓牧宏早日出獄。也讓自己傷心離去的好友牧文羽,重新回到這座城市。
“安楠,當是我求你了好嗎?你為文羽想想,她失去了未婚夫,現在老父還為了一些莫須有的事情被判刑三年,她該有多難過。現在有這個機會,你幫幫她好嗎?”沈冰望著凌安楠的雙眼,希望能夠看出些什麼來。
凌安楠想到了秦政陽,若他還在的話,自己這位好友應該也是希望自己能施以援手的吧。
“好,我答應你。”凌安楠抬起頭,直視著沈冰的雙眼。
沈冰有些不可置信,本來以為要費上很多口舌才能夠說服凌安楠,凌安楠認定下來的事情,要想轉變他的觀點那幾乎是不可能的。牧宏雖然對發生的一切都不知情,但畢竟是因為他的原因,才使得秦政陽一開始使用了新的器材,也才有了發生的一系列慘劇。凌安楠內心對於牧宏,始終是遷怒的。
“別懵了,我說我答應你,等手上的案子結束,我就去監獄‘勸’劉建明改口供。”看著怔住的沈冰,凌安楠內心不禁有些發笑,這沈冰,自己答應了居然還不相信。沈冰這番話,讓凌安楠很難拒絕,再說,就算是踏過界,也不一定會發生什麼。所以,應了又如何。
聽清了凌安楠的話,沈冰這才展露出今晚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顏,也顧不得要維持身材這件大事,而是搶走了衛晨浩面前最後兩串羊肉串,分給了凌安楠一串,開心的吃了起來。
衛晨浩內心十分不忿,卻敢怒不敢言,只好叫來老闆多加上二十串。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兩人把話說開之後,胃口都變好了,三下五除二的就將羊肉串消滅的一乾二淨。
次日一早,紀政陽便開車來到警局,接上同行的小汪,兩人一道直奔瀘州而去,路程不短,就算是片刻不停的開至少也要兩個半小時。時間只剩下六天,瀘州這邊就像是通往勝利的最後一道關卡,當年發生的事總是要探究清楚,否則紀政陽很難安心的在成都等待著兇手倒計時。
車飛快地行駛在高速路上,紀政陽拿出手機按下了一串號碼。
“喂,是紀隊長吧,你這通電話可是讓我好等啊。”電話那頭,李少軍爽朗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
“昨天還多謝李先生的那條簡訊,讓我們有了準備。”紀政陽真誠的道謝,如果不是李少軍的簡訊來的要快上幾分,警方就很難在和謝誠的對話中佔據主動,也很難這麼輕易的相信兇手的目標所指就是謝誠。
“這有什麼好謝的,昨天在家裡,家父和家母在,我不便說話。後來在網上看見兇手發的訊息,看見了黃波的名字,我這才想起紀隊長昨天說殺害少鵬和黃波的兇手是同一人,這才急忙給紀隊長髮了訊息去,希望不會太晚。”
“當然不會,李先生的簡訊很是及時,幫我們解決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是這樣嗎,那就好。紀隊長打電話來的意圖我也知道,當年我家確實有一個建材廠在zz市,就在合江縣上。不過紀隊長去找相關的記錄卻是很難找的,因為當年這家建材廠,是家父和當年的生意搭檔一起合辦的,家父出資金,朋友出技術,因為當年的一些政策原因,在工商局登記的名字只有當年的那位生意搭檔的名字。”
“李先生,敢問當年的工廠名字叫什麼?”
“合興建材廠,登記的法人名字是張立清。”
“多謝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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