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心安

第77章 黃波的前妻

紀政陽的問題一下便刻進了張瀅的心裡,刺痛的感覺遍佈全身,“當年我們離婚,並不是因為我們感情出了問題,而是因為一件事的發生。”張瀅想起每個月初定時收到的黃波打來的孩子的撫養費在四個月前突然中斷,自己還想著是不是黃波遇到了什麼事,著急用錢,這才沒有打錢,竟沒想到,是遭人殺害。

見張瀅提起了關鍵資訊,卻又像是陷入回憶,紀政陽和小汪都屏息以待,不敢打斷。兩人雙手都不自覺的握緊成拳,手心微微的冒著細汗,緩解著過於緊張靜謐的氣氛。

張瀅發覺自己的思緒飄得太遠,急忙抬手擦了擦淚,接著說道:“那差不多是十五年前的夏天了,黃波早上出門說是要陪廠裡的幾位公子哥去福寶森林裡去訂兩棵荔枝樹,順便在山裡轉轉,會晚些回來。當時我沒有放在心上,結果當晚到晚上十點鐘了,他還沒有回來,我有些焦急,就到他們廠裡去打聽,一問之下才發現,一起去的兩個公子哥和陪同去的廠裡的助理也沒有回來。這下我才開始心慌,於是聯合著廠裡的人一起往荔枝林那邊去找他們四人。”

見張瀅話語又斷,汪胖有些著急,正準備開口追問的時候,卻被紀政陽制止了下來。

故事發生了這麼久,記憶想必有些模糊,越是這種時候,就越不能追問,讓她自己想想清楚,才能夠保證資訊的準確性,警方的問題,很有可能誘導她給出捏造的記憶。

“我們問了荔枝林那邊,那邊的人說公子哥四人早就訂完荔枝樹走了,說是往山裡去看看,他們也不知道具體在哪兒。”茫茫山林,四個成年男人要上哪兒去找,天已近深夜,廠裡的人也不敢深夜裡進入這崇山峻嶺之中,無奈之下,張瀅只得在廠裡等待。

“後來等了沒多久,他們回來了,但是隻回來了兩個人。”

“哪兩人?”

“我丈夫黃波,還有廠裡的那個助理,名字好像是叫周浩。”

聽到這裡,紀政陽和汪胖對視一眼,相互肯定了彼此的想法,果然如此。“那兩個公子哥呢?他們沒有回來?”

張瀅緊閉雙眼搖了搖頭,眼淚一直順著眼角滑落,浸溼的胸前的衣襟,“他們兩人回來的時候,全身泥濘,只說兩個公子哥有急事已經回了成都。再問下去,就什麼也不說。”

“本來不說也沒事,只是,自從那以後,黃波夜裡再沒有睡一個踏實覺,整晚整晚的做噩夢,我逼問他也不說。從不碰菸酒的他,居然開始整包整包的抽菸,滿瓶滿瓶的酗酒。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才和他提出離婚。離婚之後,他去了成都,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張瀅滿臉的悲痛,沒想到自己愛了一輩子的這個男人,十幾年前一別之後,竟是永別。

紀政陽無力安慰,只好拉著汪胖一起陪著張瀅沉默。能夠看得出來,張瀅心底始終是掛念著黃波,兩人就算是分開,黃波每個月都會準時給張瀅打錢,數額紀政陽算過了,除去黃波維持日常開銷的一部分,他將剩餘的工資一分不留的全部轉給了張瀅,留給了他的妻兒。

“張女士,您真的不知道那晚發生過什麼嗎?”

張瀅緩緩地搖著頭,“我一直追問他,也做好了最壞地打算,就算是他犯了事,要去坐牢我也會等他。可他還是不說,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才和他離婚的。到底是誰造的孽啊,老黃平日裡處世為人從不出岔子,朋友之間能施以援手的從不二話,到底是誰這麼喪盡天良,殺了他啊……”回憶起傷痛往事,又和才知曉的慘劇聯絡在一起,張瀅心中的傷痛卻又加深了幾分。

紀政陽見張瀅悲痛萬分不能自已,實在是不忍心把警方目前的推測告訴她,就算當年的事黃波不是主犯,從法律上來說,他也會是從犯,協助李少鵬謝誠一行做下禽獸不如之事。

“兇手目前我們還沒有找到,有什麼進展我們會盡快通知您的。”紀政陽不願再看到張瀅哭泣的情形,示意汪胖起身,一起離開了會客室。

站在會客室外,紀政陽面色如霜,低沉的說道:“這兩個王八羔子,真是害人又害己。”

汪胖不忿的點頭贊同到,他知道,紀政陽罵的是李少鵬和謝誠兩人,從種種跡象來看,還有兇手的反應,當年的事一定是由這兩人主謀,黃波執拗不過才違背良心成了從犯,為兩人遮掩醜事。這謝誠,還不如被兇手一刀宰了算了。

也許兩人都沒有意識到不知不覺間,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李少鵬和謝誠,或者說唯一還活著的謝誠,所有的仇恨,辦案人員心中所有的憤慨,都指向了謝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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