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誠有恃無恐的笑著看向盛怒中的紀政陽,“我說紀隊長,你要是找到了證據,抓我就是;你要是沒有證據,就不要信口開河。有警察受傷我也不想,你要找,就找兇手去,拿我撒什麼氣。”
紀政陽心中只想朝著謝誠的臉上狠狠的揍上一拳出氣,只是將謝誠從座椅上抓起已經是他能夠做的極限,他不能對不起身上的警服。鬆開手,任由謝誠跌落回座椅上。
“別墅短時間內不能恢復供電,我們需要將你們暫時轉移到警局。”
“我沒有問題,一切都聽紀隊長的。”謝誠抬手扶了扶鼻樑上些許滑落的眼鏡,笑著回答著。
紀政陽看著氣結,直接轉身出了書房。
“一組收拾器材,二組確認行進路線。”命令被紀政陽井井有條的吩咐下去,屋內的警察這時才全體行動了起來,將屋內安置好的監控和紅外感測裝置全部拆卸下來,裝進器材箱裡。
紀政陽這才瞥見了凌安楠的異常,徑直走到凌安楠身側坐下,紀政陽知道凌安楠在想些什麼,如果不是凌安楠的突然堅持,紀政陽一行也不會緊趕慢趕的來到謝家,那個受傷的警察也不會因此而受傷,“凌教授,別想了,不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提醒,我們及時趕到,兇手說不定就得逞了,而受傷的也就不只是一個警察了,很有可能你在外面看見的那群記者大人們全都得進醫院待著。”紀政陽語氣十分輕巧,大大的衝散了凌安楠心裡的自責與內疚。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因為他的決定受傷,凌安楠就算面上再鎮定,小吳背後一片血肉模糊摔倒在地痛苦呻吟的畫面在他腦海裡也揮之不去。除了內疚自責之外,凌安楠還在思考著兇手的動機,安放炸藥完全沒有道理。
“紀隊,我問你。就算我們沒有及時趕到,兇手有沒有可能趁亂闖進這別墅內將謝誠和他妻子女兒帶走。”
紀政陽怔了一怔,是啊,就算他們沒有趕到,徐勝武還在這別墅內,警方有一整套保護證人的流程,沒有命令,警員是不會因為突發的事件擅離崗位的。他之前一直以為是自己的命令,才讓別墅內沒有亂起來,這麼一想應該也不盡然。“可能性非常低,出了事,第一時間就是保證重要人物的安全,也許徐勝武會調出一部分警力出來維護秩序,搶救傷員,但是保護謝誠一家的安全還是首要的。”
這就對了,既然帶不走人,兇手設定炸藥的目的是什麼?
“老爸,我才不去警局呢,咱在城西不是還有一套別墅嗎?我們搬到那兒去不就好了,幹嘛非要去警局。我們又沒犯事,連人生自由都沒有了嗎?”謝嘉清脆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謝誠站在自己寶貝女兒對面,一臉苦笑。
“老謝,女兒說得對,這間屋子不能住,咱就換個地方就是了,又不是沒房子了。咱們現在去警局,媒體會以為咱去自首的呢,這警局可不能去。”謝誠的妻子攬住謝嘉也在一旁幫著腔。
謝誠想了想,也是,現在媒體已經盯上自己了,要是在被拍到出入警局,誰知道會被寫成什麼樣。
轉過身來,謝誠站在二樓樓梯處俯視著樓下的紀政陽和凌安楠,“紀隊長,可能我們去不了警局了。你也知道現在外面對這件事有多關注,要是我去了警局,事情指不定會被傳成什麼樣。辛苦一下警察同志們,我們去我在城西的別墅吧,和這裡的佈局差不多。”
謝誠很篤定紀政陽很難拒絕他的條件,因為目前為止紀政陽都沒有實際的證據來證實自己的罪證,那麼保護自己就只能以自己的意願為主。
紀政陽和凌安楠很清楚謝誠心裡在想些什麼,在顧慮些什麼。只是和謝誠料想的一樣,他們沒有立場拒絕。
“老徐,去城西的別墅。”紀政陽咬牙切齒的盯著謝誠,這樣一直被人掣肘的滋味並不好受。
凌安楠見太陽的光線逐漸退出了客廳,不自覺的抬手看了看時間。
差十五分鐘五點,兇手的郵件又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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