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話來說是:“旅行就是來享受所有的不期而遇的,既然我們在這裡認識,豈有不一道共遊山川的道理呢?”然後兩人就一起在冰島完成了14天的環島之旅。回國沒多久,兩人牽著手的照片就被某人以一種炫耀的目的發到了自己的微信裡。
凌安楠稍微收斂思緒,開啟了衛晨浩發過來的所有的病歷資料。
粗略的掃過所有基礎資訊,發現秦政陽每天的工作量非常大,基本是每天都有一到兩臺手術,只有極少數的幾天休假和請假。這半年來都沒有出現過病假的情況,能夠判斷身體情況是很好的。
凌安楠看著冗雜的醫學報告,抬手捏了捏太陽穴,“你幫我把這些病例做一個歸類分析,手術失敗的放一類,手術成功,但是在後續觀察中出現有術後併發症的放一類,手術完全成功,也沒有出現併發症的放一類,按照時間順序近期的放在前面,然後發給我。還有監控錄影怎麼樣了?”
衛晨浩一邊繼續敲擊著鍵盤,一邊回答著凌安楠的問題:“文件給我兩分鐘,很快。”
“別催嘛,醫院的監控系統還是不錯的,快好了,再給個十分鐘。哥,我看他這個病例沒有什麼問題啊,過度勞累導致的突發性腦溢血,醫生診斷我看著也很正常啊。”
“讓你查你好好查就是了,別問那麼多。”說完,凌安楠帶著一絲煩躁的站起身,走向餐桌開啟了一瓶來之前在樓下超市買的蘇打水。
其實他知道,也許這就是個最簡單不過的意外,只是自己不甘心,萬一真的是人為的呢,自己好歹就有一個打擊報復的物件。然而這樣一個念頭,被凌安楠深深的壓在心底,不願意去相信。
凌安楠看著手中被自己一飲而盡的易拉罐,一把捏扁,心裡的不甘心越發滋長,他告訴自己,希望這樣的自我欺騙能夠讓自己好受一點。
扔掉易拉罐,坐回沙發上,看著剛剛分類歸檔完的資料,凌安楠點開手術失敗的資料。
文件裡只有兩個檔案,第一個檔案裡,病人是一位七十五歲的老人,手術時間是二月三日,手術失敗原因是因為老人年紀過大,癌症進入第四期,癌細胞大面積擴散,腦腫瘤壓迫腦部神經,在進行急救手術的時候沒有能夠挺過來,也沒有顯示有家屬對該結果提出異議的資料。
開啟第二個檔案,凌安楠發現這個檔案裡面,秦政陽只是該場手術的副手,主刀這場手術的是神經外科主任李凡,手術是三叉神經減壓手術,失敗原因是手術操作過程中有一根細小血管阻擋了手術操作,李凡便將血管給燒斷了。
當時並沒有發現該血管是承擔主要引流作用的血管,術後出現了嚴重併發症搶救無效死亡。根據事後調查顯示,病人的死亡原因不是因為手術違反操作規程,也不是因為李凡手術失誤,而是病人個體的變異。病人死亡時間是一月七日,已經是四個月之前了。
凌安楠看著兩場手術的時間,回想了一下如果是這兩起病人的家屬進行的復仇行為統計學機率有多少。
兩家人都是從事政府工作,家中沒有人從事醫藥化學生物相關行業的成員,屬於低機率群體,動機很弱,時間也不合理,基本可以排除嫌疑了。
看完所有的病歷資料,凌安楠發現秦政陽醫術水平很高,經手的所有患者都沒有發生人為失誤的事故,出現術後併發症的病人,其家庭成員根據初步分析都不具有完成這種型別犯罪的技巧與能力。
目前來看病患打擊報復的可能性可以降到最低了。
凌安楠注意到時間已經接近下午六點,想著牧文羽早上發來資訊希望晚飯的時候自己能去醫院替換一下她,說是有事情要回家一趟。
自然的抄起桌上衛晨浩的車鑰匙,表情淡然的對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衛晨浩說,“車借我一下,你繼續看醫院的監控錄影,先把五月三日當天秦政陽所有的路線標註出來,再標註出那天所有出入過那間休息室的人當天所有的行動路線。”
“我晚上回來看,你要是餓了就自己叫外賣吧。”說完,不等衛晨浩有任何反應,砰的一聲帶上大門利落的離開了這個臨時公寓。
衛晨浩坐在沙發上,目瞪口呆的看著關上的大門,腦子還在狀況之外,嘴裡嚷嚷著,“什麼情況,他他怎麼把車拐走了,還讓我一個人看這麼多監控影片,居然還不給吃的!”我去,這生意怎麼和想的不一樣呢。
凌安楠站在電梯裡,腦中拼湊著現在所有的資訊,確實,目前的一切都沒有絲毫懷疑之處,還剩下監控影片。
如果監控影片裡再沒有任何線索的話,凌安楠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如此平靜的站在這裡,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現實的殘酷所擊倒,難道真的就只是一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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