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楠哥,瀟瀟,你們在說什麼啞謎?這不就是個很普通的五角星?和兇手的儀式感有關聯嗎?”衛晨浩託著電腦有些摸不著頭腦。
武瀟瀟斜眼瞟了衛晨浩一眼,“這你都不知道,還私家偵探呢。”
沈冰像是想起了什麼,但又有些不確定,畢竟犯罪心理學不是沈冰的專長,“安楠,你說的是不是那個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一個連環殺手,習慣在現場留下倒五芒星的標記。”
凌安楠眼中欣賞之情愈發的濃烈,“理查德·拉米雷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洛杉磯的一名連環殺手,行為包括侵犯、肢解、和搶奪財物。作為標記行為,拉米雷斯總是習慣在現場留下倒五芒星作為個人標記。所以拉米雷斯又被稱為五芒星殺手。”
“安楠哥,倒五芒星是個什麼意思呢?”
“倒五芒星,或者是逆五芒星,在基督教內被認定為地獄的意思,意思為讓人的靈魂墜入地獄萬劫不復。同時在撒旦教的聖經裡,逆五芒星代表著地獄裡的墮落天使,撒旦。”
凌安楠一面解釋著逆五芒星的含義,一面來到了廣場的中心,同時也是五芒星的中心,死者跪地的所在。
兇手真實的用意是否就像武瀟瀟發現的這樣,借用逆五芒星來宣告自己已身墜地獄,又或者是死者所犯下的過錯需要墜入地獄。在凌安楠看來,解謎底總是要比出謎題要難上一些,因為邏輯的順逆性,兇手所能夠構思出的犯罪模式是基於自身的身體情況加上自身的知識基礎來完成的,解迷題的人則恰恰相反,只有最終呈現出來結果,省去了中間細細打磨的過程,總會使得破案的過程徒增難度,當然,對凌安楠來說,也不失為樂趣。
“晨浩,你能找的到一張現場的圖片嗎?”
衛晨浩忍不住抱怨道,“安楠哥,你都認識我這麼久了,居然還質疑我的能力,再這樣我真的要生氣了。”嘴上雖然抱怨著,一手抱著電腦,衛晨浩只是單手操作著鍵盤,手速卻依舊讓人眼花繚亂,這樣血腥的照片就算是一開始被路過現場的行人拍攝下來發上了網,也會很快被系統遮蔽掉,衛晨浩飛快地找出圖片的原址連結,重新建立渠道,繞開了系統的遮蔽程式碼。
“好了,安楠哥。”轉過電腦螢幕正對著凌安楠,衛晨浩臉上洋溢起得意的微笑,這麼簡單的操作安楠哥居然還要問我可不可以,真的是太打擊人了。順帶還了武瀟瀟一個白眼,這你就不行了吧。
怎料三人齊刷刷的忽視掉衛晨浩獻寶似的表情,目不轉睛的看著螢幕上現場的照片。
照片裡,死者跪在中央,缺失了右手,關鍵部位也失了蹤跡,和預想的不太一樣,現場的血跡不算多,只是死者右側星星點點的有些像是滴落的血跡。
“凌老師,這麼看過去,五芒星是正的呀,不是倒過來的。”武瀟瀟眼尖的從照片邊緣處分辨出了五芒星的方向,從照片上看來,五芒星是正正的立在死者身下。
沈冰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瀟瀟,我們看是正向的,那在死者看來,不就倒過來了嗎。”
凌安楠在圖中死者所在的位置站定,按開手電照向了自己的前方,兩個五芒星的芒尖確然出現在了預想的位置,果然從死者的角度看來,正好是逆五芒星的視角。
“猜得果然不錯,這應該就是兇手選定這個位置進行行兇的原因之一。”
凌安楠在這個案發現場裡,嗅出了李少鵬兇案兇手的蹤跡,雖說針對的作案物件從身份背景,數目,性別都不相同,但是策劃的方式,同樣羞辱式的姿勢,戰利品的獲取,以及總是避開的監控攝像。都讓凌安楠感受到了同一個兇手的觸感,就像是蒙上眼睛,相伴多年的夫妻之間總是能第一時間摸出對方的手。
冥冥之中,凌安楠總感覺自己和這個兇手之間多了分很玄妙的聯絡,就像是能夠感受到兇手的呼吸,兇手下刀前的顫慄和興奮,以及完成後的極端喜悅和滿足。
“撒旦,也被認定為邪惡與黑暗的本源,這個黃波,很大程度上應該就是兇手的第一個受害人,同時也是解開謎底的關鍵。”凌安楠幾乎可以確定下來,這兩起罪案是一人所為,而且就是眼前這起,兇手是第一次殺人,若要說確切的證據,凌安楠還需要去警局透過屍檢報告確定一些細節。但從直覺上,不需要實際的證據,只看兇手學著五芒星殺手一樣,將自己深深的掩藏在黑暗之中,不敢暴露在陽光之下,就能夠洞悉,我們的兇手四個月之前,還是多麼的稚嫩,模仿著他人的行為在作案。一個星期就已經發展出屬於自己的作案方式。
連環殺手的第一起案件,一般都是在匆忙驚慌中完成的,殺人不是件易事,光憑藉想象來補充所有細節很容易讓一切都失控,向前輩學習,從歷史中學習經驗確實可以很好的從旁觀者的角度來補全自己的計劃,避免不必要的漏洞出現,也符合新人的心理,總是想借用些經典元素來給自己加油鼓勁。
沈冰見凌安楠已經十分肯定的下了結論,然而心裡還是有些懷疑的,不算很瞭解犯罪學,沈冰只能從心理學的角度來分析,兇手會在第一次行兇的時候就選擇這麼空曠的地帶作為案發現場,這背後的自信和底氣,究竟從何而來?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