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中的案卷資料“砰”的一聲扔在桌案上,紀政陽目露兇光的注視著李武,“你知道為什麼把你帶到警局來嗎,李武。”
李武聽見紀政陽嘶啞的聲音,下意識地身體顫抖了一下,唯唯諾諾的說道:“警察同志,我不知道啊,我在清潔間休息呢,剛才那位警察同志就突然衝進來把我抓走了,說我涉嫌謀殺,我什麼都不知道啊,警察同志。”李武普通話並不標準,一口明顯的川普腔調,說到後面,李武的聲音裡甚至都聽出了絲哭腔,看來警察的出現將他嚇個不輕。
紀政陽站起身,雙手撐在桌上俯視著李武,“什麼都不知道,那你說說你的頭髮為什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這你怎麼解釋。”
李武雙手不停地互捏著,哆嗦著回答道:“警察同志,我不知道呀,我咋知道呢,我沒做過,我看過法制頻道,我可以提供不在場證明啊,警察同志你說說案子是啥時候的嘛,我給你提供不在場證明嘛。”
紀政陽看著李武手上不停的顫抖著,額間因為緊張不停冒著冷汗,眼神卻十分的清澈。
坐回椅子上,紀政陽把聲音放緩,問道:“那你說說,九月十一日,也就是上週天晚上的時候,你在哪兒?”
李武抬手擦掉額頭滴下的汗水,“我想想想想啊,我上週天晚上是在醫院值班,對對,我是在醫院值班,我上的是夜班,警察同志你去查醫院的值班表啊,還有醫院有很多人都可以為我作證的。”
“晚上九點到十一點,你確定你是在醫院。”紀政陽厲聲問道。
“是啊,警察同志,我是在醫院啊,你不行就去查嗎,很多人都能為我作證的。”李武急聲辯解著。
紀政陽皺了下眉,有不在場證據嗎?抬眸望了眼屋頂的監控攝像頭,微微頷了下首。
監控室裡,小周見紀隊看向監控攝像頭,心裡瞭然,轉身就出監控室核實不在場證據了。
看回李武,紀政陽開啟案卷,拿出李少鵬的照片,問道:“這個人你認識嗎?”
李武頭湊近仔細瞅了瞅,語氣憤懣的說道:“咋不認識啊,他化成灰我都認識,這個人渣。警察同志,我給你說,就是這個人渣強姦了我妹妹,你們根本不應該抓我,就應該抓他。”
紀政陽細心留意著李武的用詞,“你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妹妹,五年前的時候被這個人渣給強姦了,後來跑去報警。結果這個人渣有一天拎著二十萬塊就跑去找我妹妹,說要是撤銷控訴這二十萬塊就是我妹妹的了,都怪我不爭氣,打個工還能得病,當時治療需要大量的錢,我妹妹為了能給我治病,就收了這孫子的錢,可憐了我妹妹啊,真的是造孽啊。”李武咬牙切齒的咒罵著李少鵬,眼圈變得通紅。
“那你就不恨這個人嗎?”
李武死死的瞪著李少鵬的照片,這麼多年了,又一次見到李少鵬的照片,李武依然是恨之入骨,“我當然恨,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為我妹妹討回公道,但是他有錢有勢,我一個小清潔工能做什麼呢。”
從審訊室出來,紀政陽站在監控室裡,從單向鏡裡觀察著李武。
李武的情緒很真實,從李武話語的邏輯裡面也沒有體現出他對李少鵬的死是知情的線索,現在就等小周去核實醫院的工作記錄和監控記錄,就知道李武有沒有在說謊了。
過了大概四十分鐘,小周從醫院打來電話。
頹喪的聲音傳了過來:“紀隊,我核實過了,星期天晚上李武確實是在醫院,醫院有很多工作人員都能夠證明李武當晚九點到十一點確實沒有離開過醫院,李武有不在場證明。”
紀政陽聽完思緒萬千,這個兇手大費周折的找到李武的頭髮放置在案發現場,讓警方疲於篩查。到現在為止,案件又回到了原點。
推開審訊室的門,紀政陽神色淡然的對李武說道:“你可以走了。”
說完,紀政陽就轉身準備離開審訊室,走到門口時,一手捏著把手,微微轉過頭,“順便告訴你個好訊息吧,你恨入骨髓的這個人,有人已經幫你報仇了。”
李武呆坐在椅子上,半天沒有回味過來,已經替我報仇?是老天開眼,讓人來收了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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