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名單上看……是萬樹寧。”
齊宏宇:???
他瞪大眼睛:“周靜紅的丈夫?周靜紅失蹤案的嫌疑人?安然生物科技的大股東?戴拿……哦不,狄嘉的合夥人?”
仇教導面露無奈神色:“一連串丟擲這麼多頭銜,你是怕我想不起這傢伙是誰麼?”
沒想到齊宏宇還真的點了點頭。
石羨玉若有所思道:“我覺得這應該不算奇怪,萬樹寧畢竟是周靜紅的丈夫……不,不對,這裡有個邏輯問題:周靜紅,或者說齊清平的丈夫,未必就是你的父親,這裡可能涉及改嫁,或者別的一系列問題。
再說,你本身的情況也太過複雜了,你和冉秋生的基因一致性比同卵雙生子還誇張的多,可以說一模一樣,這種情況下,你的生理學父親與遺傳學父親搞不好都不是同一個人,同理,母親亦如是。”
齊宏宇翻白眼。
但很快,他又輕輕點頭,認同了石羨玉的判斷——他說的確實有道理,自己的情況相當複雜,不能套用簡單的邏輯。
不過……
他又說:“我到現在還記得,碎肝案中的嫌疑人,之後被同夥殺害的,和我一樣尾指多了個指節的那個女人……是叫代瑛之對吧?基因學上說,她是我外婆,這或許也是條相當重要的線索。”
仇教導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了一筆,打算回過頭就把案卷調出來再重新看一遍
對他來說,那會兒的記憶已經太過模糊了,也就周靜紅、萬樹寧這些名字還有一丁點模糊的印象,至於什麼碎肝案,什麼代瑛之的,他根本想不起來。
記完之後,仇教導才說:“石隊剛剛說的,應該不成問題——看名單,周靜紅——當時還叫齊清平——是三十四年前被拐的,當時她才十六歲。
之後,她才被培訓了一年,就嫁給了萬樹寧,不久後懷孕,大半年後帶著萬樹寧回了趟孃家,萬樹寧貌似還被她老漢,也就是你外公齊正亮吊起來打了一頓,之後萬樹寧再也沒去過你家。”
齊宏宇想起了自己當初回老家的時候,在路上偶遇齊平路時,從齊平路口中得到的資訊。
和仇教導此刻說的基本吻合。
他有些詫異:“這份名單,記錄的居然這麼詳細?”
仇教導嗯一聲後,丟擲個重磅炸彈:“嗯,因為萬樹寧也是從他們這個團伙中走出去的人,黃梁柯跟他特別熟悉,所以記錄的非常詳細。”
“特別熟悉?”齊宏宇雙眼再一次瞪大:“誰?萬樹寧和黃梁柯?”
雖是問話,但齊宏宇實則早已接受了這一事實,且腦海中有電光閃過,原先縈繞在萬樹寧和安然生物上的許多疑點也都迎刃而解。
石羨玉也做恍然大悟狀,點頭說:“怪不得……我就說三十多年前正兒八經搞生物科技的萬樹寧大概夠資格入他們的眼,但不可能給出才剛培訓一年的女人,如果是自己人就不奇怪了,他大概是在培訓中看上了齊清平?”
略一頓,他又立刻看向齊宏宇說:“抱歉師兄,我沒有侮辱阿姨的意思,只是……”
齊宏宇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並也問出個問題:“晟輝才成立不到二十年吧?紅樓三十多年前就存在了?”
仇教導說道:“具體我也不太確定,但這個紅樓一定是克洛斯集團的核心之一,說不定就是克洛斯起家的依仗,也是他一落腳就開始張羅的生意。”
齊宏宇點頭表示懂了,接著又掃向桌子上那些已經展開的紙團,問:“這些名單……”
“都看完了。”仇教導理解他的意思,立刻回答說:“名單相當詳實,並標註了不少克洛斯集團核心人物的身份,他們也都有資格‘享用’一個乃至多個男人或者女人。
不過這些資訊中,時間最近的也是十九年前,晟輝組建之前。
從此大概也可以推斷出,自那以後,黃梁柯就被推出了克洛斯集團本部,外派出來組建晟輝,此後該集團規矩估計更加森嚴了,各個口子的負責人之間不能再直接聯絡。
而其餘的身份資訊,則都是這些年晟輝紅樓透過送人來籠絡到的大佬的身份。
我剛剛電話問過袁隊,袁隊立刻給我轉了市局,那邊讓我暫且對外保密,我們幾個知曉即可,他們打算經開會研究後,直接將名單呈給即將抵達的終殃都搗組。”
齊宏宇表示同意,交由那幫人查,確實要更穩妥的多,他們不會顧慮名單上的人有什麼樣的背景,也不存在礙於人情之類的事。
“不管怎麼說,這份名單幫了我們大忙。”石羨玉說道:“如果克洛斯曉得我們掌握了這份名單,他往後都得睡不著覺了吧?”
仇教導說:“所以,他剛一知道黃梁柯背叛,就立刻對他和陳覺下了死手,甚至都來不及和以往一樣搞一出‘殺雞儆猴’、‘以儆效尤’的戲碼;
剛一知道張知賢偽裝成黃梁柯的樣子出現在黃梁柯辦公室,就立刻命令秦月仁啟用車子的後門,讓那輛車墜江,全然不計此事會在自己馬仔群體中造成多麼惡劣的影響……
以上種種,我猜都是因為黃梁柯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他無法承擔黃梁柯落入我們手中的後果。”
說完後,他又低頭在一堆紙中翻找了一陣,很快找到張被迭的整整齊齊的a2紙,將它展開。
齊宏宇低頭看去,就發現這是張地圖,仔細看,正是山城主城九區的行政區劃圖,整張圖略顯粗糙潦草,勾勾畫畫了幾十筆,寫滿各式各樣的標記。
“這是?”石羨玉問道。
仇教導指頭在區劃圖旁敲了敲,說:“二十九個地點,二十九個晟輝成立之初修建的,帶有地下密室的公廁的分佈地點。”
齊宏宇眼前一亮:“太好了!有了這張區劃圖,除非克洛斯躲進地幔去,否則都絕對逃不出我們的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