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又問:“警官,你們懷疑方城泉殺了效國?”
“目前還不好說,需要做進一步的調查。”齊宏宇搖頭,並接著問:“能再說說方城泉這個人嗎?比如將將他身材特徵什麼的。”
“他麼?倒是不高,他自稱有一米七五,我看有點兒水分,不過一米七還是有的。不過他長很壯實,說實話和他走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很有安全感。這麼壯的男生當護士有點違和,或許去精神衛生中心更合適。”
“一米七以上?”
“嗯。”
齊宏宇輕輕點頭,這個身高和李效國也接近,與目擊證人說的,以及自己勘探判斷出來的兇手身高同樣吻合。
兇手就是他?
又接著聊了幾個問題,見再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齊宏宇二人便告辭離開。
電梯上,石羨玉忽然開口問道:“師兄,你覺不覺得這一家子似乎有點兒奇怪?”
“你是說他們表現的太平靜了麼?”齊宏宇反問。
石羨玉點頭:“你果然也注意到了。”
“是啊,”齊宏宇說:“雖然魏均一直在哭,但總覺得奇怪,不像死了未婚夫,太平靜了,話語間條理非常清晰。”
略一頓,他斜看向石羨玉:“你不會懷疑她吧?”
“你呢?”
“說不準。”齊宏宇蹙眉道:“如果真是她,動機呢?都要結婚了,至於嗎?也不可能是為了錢吧?以她家的條件,看得上那點錢麼?”
“是啊,”石羨玉也說:“雖然李效國發展不錯,但房子首付加輛車,也把他掏空了,否則也而不至於住你那小區。”
“我小區怎麼了?”齊宏宇雙眼一瞪:“雖然環境是差了點,但裡頭房子戶型很不賴啊!”
石羨玉撇撇嘴,懶得和他多扯。
齊宏宇又說:“對了,你覺不覺得,他們一家子,似乎都在有意無意的把我們注意力往方城泉身上引?”
“是有這種感覺。”石羨玉輕輕點頭。
過了一陣,他忽然問:“對了!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魏均和李效國的感情其實壓根沒到那步,和李效國在一塊兒,只是為了應付方城泉?”
齊宏宇翻個白眼:“你擱這兒寫言情小說呢?人都要結婚了好嗎!”
“那或許就是我倆多心了。”石羨玉攤手:“可能是她只聽到李效國的死訊,沒見到屍體,所以衝擊沒那麼大吧,加上有一晚上緩衝,所以還能保持住理智。”
“或許吧,但她的表現比我當初聽到我老漢死訊時都平靜多了。”齊宏宇說道:“跟她一對比,我都不配當警察了。”
石羨玉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叮咚!
電梯上了人,他倆不再交流,直到下到地下二層,上了石羨玉的車,齊宏宇才說:“有條件的話,稍稍關注下魏均吧。當然,重點還是方城泉。”
“去會會這個人?”石羨玉問。
齊宏宇瞥了他一眼,他竟會主動攬活。
他都這麼主動,齊宏宇當然不會拒絕了,當即點頭,於是石羨玉便設好導航,起車往方城泉所在單位開去。
他今兒應該在上班,如果重醫附一院找不到人,再去他家不遲。
剛才在魏均家裡,他倆已經問明瞭方城泉的家庭地址和電話號碼。
很快抵達了目的地,二人停好車,徑直走向急診醫學部,方城泉就是急診科的護士。
相對而言,急診科最忙最累,也確實最需要體力出眾的男護士。
兩人觀察一陣,很快便找到了方城泉,便走上去。
“去去去!掛號沒有?先掛號再去找醫生,完了再……”
他脾氣似乎不大好,瞧見齊宏宇二人便不耐煩的擺擺手。
“這反應……不太對啊!他怎麼知道我是沒掛號直接找他的病人?平常工作他總碰到這種情況?”齊宏宇暗暗想到,同時面無表情的表明身份說:“警察,找你瞭解點事。”
石羨玉適時地出示證件。
“警察?”方城泉挑起眉:“幹嘛?我這會兒正忙著,沒空!”
他直接拒絕了,見二人沒反應,又皺眉道:“怎麼,沒見這邊還這麼多病人嗎?起開起開!”
說完同時把手裡裝著藥物的托盤放到一邊去,盯著二人。
兩人都比他高許多,但都沒他壯,竟反被他氣勢壓迫住了。
但齊宏宇留意到,這人雙手手心和指頭都紅紫了一片。
他立刻眯起眼,問道:“你這手怎麼回事兒?”
方城泉立刻將手背在身後,挺胸昂首:“昨天燒水被燙著了。不是,你們警察管這麼寬的麼?我……”
“行了,你這話糊弄別人還可以,但我是法醫,凍傷燙傷還分得出來。”齊宏宇冷笑起來:“這都五月份了,手凍傷成這模樣,不解釋解釋?”
石羨玉腦中靈光一閃,倏忽間明悟,眼縫中的眸子在齊宏宇和方城泉身上掃過。
而方城泉聽到這話,臉色驟變,立刻抬手,明顯想推開齊宏宇跑路。
齊宏宇反應過來,心中一緊:“莽撞了,這貨忒壯,真要暴力抗法的話恐怕……”
雖反應過來,但他身子卻沒那麼快的動作,念頭甚至才剛起,方城泉的手就已要推到齊宏宇胸膛。
啪!
正這時,邊上忽的竄出一隻手,後發先至準確的拍中方城泉手腕,跟著五指收緊,用力箍住他腕部,自下而上狠狠擰了半圈,他手肘登時便發出脆響。
又半秒,方城泉慘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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