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這小暴脾氣,還非得把你膀子打斷不可!”
“打人啦!警察打人啦!”話音剛落,方城泉立刻就吼。
齊宏宇立刻起身。他並沒有看到石羨玉的眼神,但感受到了那一jio。雖然不知道石羨玉到底要他怎麼做,但身體有自己的想法……咳咳,他多少還有點經驗,知道第一時間該如何。
就見他拉住石羨玉,並說道:“石隊,冷靜!你別衝動!”
與此同時他腦海裡同樣如過電影般,回憶起了今天發生的一幕幕。他清楚石羨玉這麼幹就是為了刺激甚至激怒方城泉,以從方城泉嘴裡獲取有價值的線索,推動審訊工作往好的方向前進。
那麼石羨玉肯定是抓住了這麼個重要契機。
而剛喊完別衝動,齊宏宇腦中便閃過道靈光,恍然大悟,立刻道:“他不說就不說,大不了我們問魏均……”
他話還沒說完,方城泉便如遭雷擊,立刻停止吼叫,等著齊宏宇:“你說什麼?”
緊跟著,他真正激動起來,破口大罵:“麻買劈!你們欺負女生算什麼本事!衝我來啊!有本事的就衝老子!草!勞資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石羨玉就是做下,悄悄對齊宏宇豎起大拇指,並冷冷的看著方城泉。
“人是老子殺的!怎麼著吧!”方城泉梗著脖子:“勞資就是氣!就是嫉妒他!誰讓李效國敢……敢和我老婆在一起!他也配?”
齊宏宇敏銳的捕捉到他瞬間的斷句,雖然恐怕不到半秒鐘。
同時質疑反問:“你老婆?”
“她遲早是我老婆!她只能是我老婆!”方城泉目眥欲裂。
“呸!”齊宏宇在心裡暗罵:“死不要臉!”
石羨玉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按常理出牌:“就為了這?”
“還不夠?”方城泉咬牙切齒,激動又兇狠的重複說:“她只能嫁給我!她遲早是我老婆!只能是我老婆!別人都不配!誰也不能搶!誰搶誰死!”
吼到後頭他聲音都嘶啞了,雙手沁出絲絲鮮血,似乎是因為太用力攥拳,指甲摳破了手心。
齊宏宇若有所思,同樣是激動,但他這回的情緒和剛剛隱約有些不同。
硬要說的話,激動和憤怒應該是真的,他心理已經扭曲了,但有點兒用力過猛的味道。
“就你?”石羨玉故意激怒他:“憑什麼?憑你脾氣爆,憑你不要臉,憑你掌控欲強?”
齊宏宇斜石羨玉一眼,就算是為了激怒嫌疑人,這話也有點過分了。
他忍不住想起當初自己在審訊室被楊堃“無腦噴”的事。
果然,方城泉出離的憤怒了,咆哮道:“就憑勞資對她一心一意!李效國……那小子之前都談過兩任了,他不乾淨了!有什麼資格追我老婆?”
又是一瞬間的停頓。
結合他提起魏均時異樣的反應,及早上魏均自身的表現,齊宏宇覺得自己大概明白了。
可不對啊,動機呢?心理扭曲的方城泉確實具備作案動機,可魏均呢?都要結婚的一對情侶了,房子車子也是李效國自己買的,大不了分手一拍兩散,何至於走到這步?
圖財?且不說她看不看得上李效國那點錢財,就她家的條件,就算看上了也不至於冒這麼大的險。
“一心一意。”石羨玉則又諷刺起來:“就這?她要看得上你的心意,當初又怎麼會和你分手?”
“她遲早會知道我的好!我都是為了她……”
“得了吧,她只會躲著你這個殺人犯!”石羨玉哼一聲打斷他:“一言不合就殺人,誰敢跟你在一起?哪天和你吵個架吵著吵著人就沒了。”
方城泉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我都是為了她!我……”
“那你為什麼炸了我家?”齊宏宇忽然開口。
方城泉手上的凍傷,明顯是長時間接觸低溫物造成的。恰好,據推測引發自家爆炸的“機關”,其中重要一環就是冰塊。
“誰讓你敢救李效國那寶批龍!”方城泉就像個變態,惡狠狠道:“誰救誰死!要不是看在你沒救回來的份上,老子當時就衝出來捅死你!
炸你家,只是給你個教訓!”
齊宏宇瞳孔驟然擴大一圈,渾身汗毛炸起,背脊發寒。
這傢伙當時竟然就在現場附近盯著他,甚至想殺他。
後怕的情緒再次從他內心深處升騰,但很快又被壓了下去,因為當初在火場已經後怕過一次。
石羨玉也掃了齊宏宇一眼,然後迅速收回目光,默默的看著方城泉,面色完全平靜下來,不再維持虛假的憤怒,也不再冷嘲熱諷。
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
半個多小時候,齊宏宇和石羨玉走出訊問室。
齊宏宇仍舊有些恍惚。
在火場,卻是自己想岔了,並不是兇手只想自保免遭爆炸波及,沒有製造更完美的不在場證明的念頭,而是倉促之間他弄不到別的合適的工具。
冰塊還都是在隔壁村小賣部裡買了一箱冰淇淋後,讓老闆送的。
然後冰淇淋吃了倆,剩下的都丟了。
手套和筷子也是在小賣部買的,秤砣是路過臘肉攤偷的,細鐵鏈是牛仔褲上卸下來的裝飾鐵鏈,那鏈子還挺長。
真·就地取材,也算是個人才。
要不是一路握著冰塊,把冰塊綁鏈子上也費了點功夫,凍傷了他的雙手,留下這麼大個破綻,齊宏宇也不見得能直接鎖定他。
但早晚會排查到他身上就是。
走幾步,齊宏宇又頻頻看向邊上的石羨玉。
這傢伙在審訊室裡,用魏均把方城泉刺激的夠嗆。
這算什麼?幫他出氣嗎?
石羨玉面無表情,摸出對講機,聯絡各調查組根據方城泉的供詞做好取證工作。
隨後,他看向齊宏宇:“師兄,我們得再查查魏均。”
“是該查查,”齊宏宇回過神,點頭同意:“我很好奇,她和本案到底有什麼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