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小時前就聯絡到李效國的單位了,但僅此而已,具體工作還沒展開,只知道他和同事間的關係不好不賴。”
兩人一邊聊一邊走,不一會兒又走到案發現場。
現場周圍拉了圈警戒線,地上的血泊仍在,代表死者控訴著兇手的暴行。
盯著血泊看了良久,齊宏宇輕嘆口氣。
技術隊那邊已經用他的指紋破解了他手機,得知夜裡他正打算和女友去購買婚戒,不日便將求婚、拍婚紗照,婚禮也早已提上日程。
新房前不久剛剛買好,眼瞅著即將攜手奔向幸福,便出了這檔子事,被人在家門口處殺害。
即使齊宏宇見慣了形形色色的命案,依舊為他感到惋惜。
同時技術隊那邊也提供了條線索,李效國的女友是名護士,與醫生頗多交集。
所以本案的作案動機有可能為情感糾紛,他女友那邊的同事得重點排查過一遍。
見齊宏宇盯了血泊半晌又不說話,石羨玉便開口:“收隊吧,回去好好歇息歇息,你最近還有得忙。”
“也好。”齊宏宇沒強撐著,點頭同意。
……
清晨,齊宏宇睜眼,半天都沒能從床上爬起來,就這麼睜著眼呆呆的看著上床的床板。
他沒睡好,做了一夜的噩夢,而且睡眠時間又短,凌晨三點回到單位,七點就醒了。
最關鍵的是心情極糟,整個人悵然若失。
不久之前父母先後離世,現在家也沒了,真·家破人亡,
發了好一陣呆,他才終於強撐著坐起身子,起床洗漱,草草的吃了早飯之後,跑到會議室裡等著其他同事到場。
才剛坐下,他就看到了石羨玉入場,不由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這傢伙,往常都是最後踩點到的,今兒竟提前了整整二十多分鐘過來。
簡直不可思議。
石羨玉無視了他的眼神,坐到他身邊,開門見山的直接說:
“剛和四隊兄弟聯絡過,你家天然氣閥門、燃氣灶臺、電閘、插座、門窗上都未檢測出除你之外的指紋。而且燃氣閥門和灶臺上的指紋還有被抹擦過的痕跡,說明作案人當時應該帶著手套。”
齊宏宇哦了一聲。
“這樁案子恐怕有點難查,可能有得等。”石羨玉又說:“他們目前的思路是,先匯總你這幾年來經手偵辦過的所有案件,綜合研判出可能具有作案動機的嫌疑人。
此後,再結合監控,鎖定與你家住的較近,以及住的較遠,但昨晚透過各種方式到了你家附近的嫌疑人……這兩步的工作量已經極大,可能得花上一兩個星期的時間。
不過你別擔心,爆炸縱火案,火災蔓延燒燬三層樓,加上可能涉及到報復性襲警,案件的性質極端惡劣,已經引起了市局方面的重視,說不定很快就會成立專案組專門調查,反正肯定給你個交代。”
“哦。”齊宏宇回應,接著別過頭去,嘟噥道:“其實我還好,就損失了點衣服和廚具之類的小部件,關鍵房東損失是真的大。”
石羨玉嘖兩聲:“你就別逞強了,短短兩三個月接連遭受這些事,鐵打的漢子也承受不住。”
齊宏宇哼一聲,心裡確實堵得慌。
不一會,趙博、仇教導等調查組人員先後到達會議室,石羨玉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今天的早會比較簡短,簡單的匯總過資訊,仇教導便直接安排任務,讓大家夥兒分散幹活去了。
石羨玉特地提出自己和齊宏宇一組,去李效國女友家去訪問調查,也算給齊宏宇找點事做,轉移轉移注意力。
齊宏宇並未拒絕好意,雖然他很排斥和受害人、嫌疑人家屬交流——主要是慫,面對他們腦殼疼。
九點四十,二人抵達魏均家。
魏均和李效國雖戀愛多年,但因魏均家比較傳統,家教極嚴,不允許她和李效國同居,所以她仍舊住在父母家裡。
只偶爾偷偷跟李效國待一兩夜。
此時,魏均一家三口都和單位請了假,就在屋頭待著,等警方上門調查。因此石羨玉剛按下門鈴,便有位老先生開門將他們迎了進去。
他們家條件蠻好,房子看上去挺大。
石羨玉手裡也調查過他們家的情況。
魏均本人是婦幼保健院乳腺專科的護士,父親魏煥新是名老學究,在重醫任教,本身還是附屬醫院燒傷科的科室主任,母親戰文萍則是重醫附屬口腔醫院的科主任。
再往上推,魏均祖父母及外祖母都是醫生,叔伯姑母,舅舅姨娘也有好幾個再各個醫院任職,也算是醫學世家了。
這讓齊宏宇更傾向於認為,殺害李效國的兇手,魏均或許認識。
客廳裡,魏均一直在抹眼淚,戰文萍則在一旁擁著她,柔聲安慰,主要是魏煥新與齊宏宇在講。
尬聊兩句,魏煥新不想掰扯了,沉聲道:“小齊,你們是為了效國的案子才過來的吧?”
齊宏宇曾經聽過他的講座,也報過他的選修課,剛聊的時候提起了這事,以便拉近關係。
而他也不愧是燒傷科的頂尖大拿,氣場確實挺強,齊宏宇在他面前也有點緊張。
聽他這麼問,齊宏宇也不再東拉西扯,直說道:“沒錯,我們想向您瞭解下情況,還請配合。”
“自然,我們特地請了假坐在這,就是想配合你們的工作。”魏煥新道:“聽說他是被人捅死的?捅了四刀,刀刀致命?”
“魏老師訊息還挺靈通。”石羨玉接話,隨後點頭:“沒錯,就是這樣,我們懷疑兇手是醫生,您怎麼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