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完,齊宏宇擺出副長輩的姿態教育道:“你經驗確實還有些欠缺,回頭需要惡補。”
教育完他才解釋說:“這股味道,是芳香族碳氫化合物特有的味道,我懷疑是苯。”
“苯?”凃欣欣立刻翻動腦海裡的知識,說:“我知道了。苯具有強烈的刺激性和較強的麻醉作用,恐怕他就是因為吸入了苯才會因此昏迷,毫無反抗的被送進棺材裡,又被推進焚化爐焚化。”
楊堃跟著也反應過來:“簡單說……有人事先麻暈了受害者?”
“嗯。”齊宏宇平淡的回應聲,接著問:“外頭情況怎麼樣?有什麼進展沒有?”
“暫時沒有,目前陷入了困局。”楊堃說。
齊宏宇問:“怎麼說?”
楊堃解釋道:“圖偵方面調過監控了,確定家屬觀瞻遺體的房間就有兩個攝像頭,而且影片儲存完好,未見剪輯和處理過的痕跡,所以不可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置換屍體,但……他們確實一無所獲。”
“嗯?”凃欣欣詫異道:“也就是說,沒有人偷換屍體?”
“是這樣。”楊堃說:“而如果沒人偷換過屍體的話……就說明要麼入殮師在配合那幫家屬撒謊,要麼醫院開的臨床死亡證明有問題,也可能兩者兼有。”
“兩者兼有的可能性大些。”凃欣欣提出自己的看法:“別忘了,入殮師說過,她給屍體化妝時死者已經硬挺了,身上還有屍斑。”
齊宏宇搖頭:“這個推測也有問題——這些工作人員的動機是什麼?這些人莫非都收受了什麼好處?他們中有不少是事業編制人員,想買通他們幹這麼危險的事並不容易。
更何況,殺人這種事風險太大,知情者越多,就越容易暴露,腦子正常的都不會選擇先買通醫院,接著再買通殯儀館工作人員,兜一大圈來殺人。”
講到這兒,他略微頓了兩秒,才接著說:“我當時也想到了這種可能,但因為想法不太成熟,所以我沒說,免得對偵查方向產生誤導。”
“是啊,所以案情陷入了困境。”楊堃說:“屍體沒被調換,說明死者確實是龔理,但龔理死於焚化,也就是進焚化爐前他還活著,那醫院開的臨床死亡證明和入殮師的供述就有問題。
但齊哥你又說了,家屬要殺人的話,這麼做的難度與風險都不小,著實不應該……”
齊宏宇也擰起眉心,這案子確實矛盾重重。
“蔡姐的意思是,”楊堃又說:“先不管動機不動機的,對嫌疑人逐一訊問一遍先,但目前依舊沒有突破,他們的供詞和表現看起來都沒問題。”
齊宏宇又思索一陣,但沒收穫,便搖搖頭,道:“行,我知道了,這邊活忙完我去找仇教跟蔡姐聊聊。”
“嗯,那我先走了。”楊堃點頭,轉身離開。
剛走到門口,他忽然又想到件事兒,趕緊回頭說:“噢對了,冉秋生的骨灰裝壇了,你記得去領一下。”
“知道了。”齊宏宇手僵了瞬間,隨後淡定的繼續幹活。
看了他幾眼後,楊堃再次邁步離開,凃欣欣也不敢說話,只在旁邊安靜的打下手,時不時的偷偷瞥齊宏宇一眼。
屍檢到這兒已經差不多了,取些必要的器官作為檢材,齊宏宇便讓凃欣欣把屍體縫合起來,回頭帶回他們支隊去,自己在一旁歪嘴吹口哨。
凃欣欣更方了,她記得老爹跟她說過,這個師兄,情緒越是低落,越看不出什麼異常來,非要說有什麼特徵的話,就是消沉到極致的時候會貌似若無其事的吹口哨或者哼歌。
而他五音不全,哼哼都能跑調,自覺地丟臉,所以平時從不哼歌吹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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