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芸:“可我壓力太大的時候就想花錢。”
她確實壓力大,經常熬夜出差,以前還經常挨祁光遠的罵。
最近祁光遠不怎麼罵她了,她今晚卻覺得他對她好像有了那麼一點別的意思,這無形中又增添了更大壓力。
朱芸抬頭,看向陳國華:“你多體諒我一點兒,別總跟我吵架了,行嗎?”
陳國華將她緊緊勒在臂間:“好。”
他也怕再這麼下去把感情吵沒了。
他低頭吻了吻她額頭:“洗澡吧,很晚了。”
“嗯。”
朱芸鬆開他往浴室走,陳國華勾著她的腰,聲音裡帶了笑意:“一起。”
她微微頓了一下。
跟陳國華做的時候,她有些不受控似的心不在焉。
手掌彷彿還殘留著祁光遠握住她時的感覺,好像無論如何也散不去。
陳國華低頭過來吻她:“怎麼不叫?嗯?”
她勾住他的脖子:“別說了……”
陳國華:“太久沒做都害羞了?”
“……”
做完後陳國華便很快睡著了。
朱芸躺在床上,在黑暗裡睜著雙眼,心想她大概是瘋了。
不可能的。
只是為了蹚水被他扶了一下而已。
她跟自己說:只是一場錯覺,因為下了雨,又是晚上,所以才顯得格外難忘。
會過去的。
很快就會過去的。
再上班時,她跟祁光遠心照不宣,誰也沒提那晚的事。
又或者只是她想得太多,他對她沒有那個意思。
兩人工作依舊默契,只是偶爾不小心觸碰到他的手或者胳膊時,朱芸的心情好像湖水被微風吹過,不再是平靜沒有波瀾。
她想,大約是因為祁光遠太優秀了。
無論外貌、能力還是家世都是一等一,她欣賞他也正常。
她強行讓自己不要亂想,專注工作,這種微妙的感覺沒幾天就被工作的氛圍感重新取代了。
大約也就維持了半個月左右的時間。
察覺到這個念頭時,她重重地鬆了口氣——她就說,她也不是見異思遷的人。
回想起前幾天的自己,她還有點想笑。
直到跟祁光遠去法國出差。
整個團隊越發輕車熟路,專案一週便談完了。
慶祝晚宴上,她依舊作為祁光遠的舞伴。
她這時心態已經完全調整好,跳完一曲後,兩人便各自成了別人的舞伴。
跟以前沒什麼不同。
朱芸便更放心了。
法國流行貼面禮,跟法國男士跳舞結束後,對方輕輕用臉頰碰了一下他的臉。
周圍人都這樣做,她倒也沒特別不自在。
下意識向祁光遠看去,他也同樣用臉頰貼了貼一個很優雅的法國女人。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他朝她看過來。
好在下一曲立刻開始,朱芸連忙別過視線,接受了另外一個法國男人的邀請。
一直到晚宴快結束,她只跟祁光遠只跳了一次。
最後一曲,朱芸退到了舞池邊。
她有些跳累了,今天穿的新買的鞋子不太舒服。
她站著準備等結束,沒想到祁光遠越過幾個人,站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
除了在蘇州那次替她解圍,這是他第一次在一場宴會里邀請她跳第二支舞。
她頓一下,樂曲已經響起——是那首PorUnaCabeza。
周圍目光落在祁光遠和她身上,她朝他伸出手。
祁光遠摟住她的腰,稍稍用力,像帶著某種掌控欲,將她整個人帶進舞池。
優雅的探戈樂曲緩緩響起。
朱芸腳跟被磨得發痛,舞步便沒有那麼流暢。
祁光遠敏銳地發現了。
他低頭看她:“鞋子不舒服?”
朱芸點頭。
祁光遠便將步伐放緩。
一慢下來,好像連眼前的燈光都在搖曳。
他氣息離得極近,曖昧得好像在摟著她。
朱芸呼吸微微一滯。
他問:“知道這首歌的中文名字嗎?”
朱芸:“不知道。”
祁光遠緩緩在她耳邊吐出四個字:“一步之遙。”
朱芸輕輕一顫。
樂曲結束,祁光遠低頭,用臉頰貼住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