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梨落擼起袖子,盤腿坐下。
“好了,請說出你嫁入夜王府後所有的事情,我洗耳恭聽。”
……
溫家人都不是什麼硬骨頭,青瀾將人帶回去,不費吹灰之力便從這些人口中得知了有關自家王妃的一切。
“該說的我們都已經說了,王爺什麼時候放我們回去啊?”溫城主臉色蒼白的問道。
他本來就一把年紀了,被吊在城牆上已是沒了半條命,現在只想夜王能夠高抬貴手,讓他們從哪兒來的滾哪兒去。
城主夫人守著昏迷不醒的溫如玉,眼淚漣漣。
“就算不放我們走,也請找個大夫為我兒瞧瞧傷勢吧,這傷雖不致命,可若要是久不醫治,我兒命不久矣啊。”
“我母親說的是。”溫落星算是這四個人裡唯一狀態好一些的。
她拔下頭上的金簪遞給青瀾,“我雖不知大人什麼官位,但王爺什麼事都交給您辦,想必在夜王府有一定的地位,我不求大人放了我們,但為小弟請個大夫,應當不費事吧。”
“東西我就不收了,大夫稍後便到。”青瀾瞟了一眼,“你們都是王妃的家人,王爺不會真的讓你們都死在夜王府。”
“那落星就先謝過大人了。”溫落星收回金簪,重新插到自己頭上。
青瀾沒在北院多待,他吩咐人將北院看守起來。只是他前腳剛踏出北院的院門,後腳便聽到身後院子裡傳來城主夫人的哭訴聲。
“我就說那溫斬月是個災星,只要她出現的地方,一定會有人倒黴,聖僧當初說的一點都沒錯,她就是老天爺派來克我們全家的!”
“母親也不能這麼說,這次若不是二姐回來替嫁,我們整座城的人怕是都難逃死劫。”
“星兒說得對,我們虧欠阿月良多……”
“你們怎麼回事?居然替她這個喪門星說話!當初我生她時,差點死掉,如今她又射傷了阿玉,這樣手段陰毒的人你們居然還在為她辯解!”想起這一切,溫夫人的眼裡就帶著滔天的嫉恨。
“早知今日會是這般光景,當初生下她時,我就該將她掐死!”
溫夫人的聲音不小,站在院門口的青瀾聽得一清二楚,他微微蹙眉,神情不悅。
雖然他自己也不怎麼喜歡溫斬月,但她畢竟是王府的女主人,是他家王爺八抬大轎,十里紅妝娶回來的王妃,怎麼能輪到一個外人說三道四?
青瀾心裡憋著一股火,但終究沒有進去理論,他轉過身,剛要去給自家王爺彙報成果,卻發現自家王爺就在他身後。
“王爺,您什麼時候來的?”青瀾嚇了一跳。
容妄眼眸微垂,“這麼遲鈍,若是在戰場上,早就被人殺死了。”
“王爺教訓的是,屬下剛才走了神,這才沒能察覺到王爺。”青瀾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
容妄冷嗤一聲,“本王看你真是舒服日子過久了,早就忘了自己是幹嘛的了,從明天開始,每日都去校場訓練半日。”
“是,屬下明日,不,現在就去。”說完,青瀾頭也不回地離開。
溫家人說話的聲音已經聽不太真切了,容妄在北院門口站立了一會兒,直到要用晚膳時,才從北院離開。
容妄回到書房,遲遲不見溫斬月的蹤影。
這要是換做以前,他早就勃然大怒了,可今日在北院聽完溫家人的那番話,他堅硬如鐵的心竟也起了一絲憐憫。
儘管少得可憐,但終歸是有。
壓下心中刺刺的感覺,容妄剛要起身,就聽到書房的門被人推開,春夜拎著食盒和一壺梨花白走進來。
“王爺,這是王妃吩咐奴婢送來的。”春夜行過禮,將飯菜拿出來放好。
容妄神情陰冷,開口彷彿能凍死人。
“王妃人呢?”
“今日梨落姑娘來了,王妃在錦繡閣陪同梨落姑娘用膳。”春夜恭恭敬敬道。
梨落?容妄雙眸半眯。
這名字好像在那封被截獲的書信裡提到過。
“王爺若是沒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先退下了。”春夜低著頭。
容妄擺擺手,示意春夜離開。
他本來就不想和溫斬月這個女人一同用膳,要不是為了解身上的三日歡,他早就將這女人抽筋扒皮,做成燈籠了。
不過,今日的解藥會藏在哪裡呢?
容妄有些拿捏不準,乾脆把桌上的每一道膳食都單獨分裝出來一份,連溫熱的梨花白也沒有放過。
他喚來侍衛,將分裝好的膳食送去太醫院。
本來還想用溫家人要挾讓溫斬月交出解藥,但現在看來,還是要指望盧正義這個廢物。
在解藥沒有研究出來之前,他得收斂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