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斬月鬆開手,朝著春夜吩咐道:“掌嘴,沒有本宮的吩咐不許停,哦,對了,掌嘴的時候注意著點,別把林小姐弄破相了。”
“是,王妃。”
春夜帶著侍衛和嬤嬤上門的,那些嬤嬤們自然知道怎麼打人更疼,但卻不會毀了姑娘家的容貌。
此起彼伏的巴掌聲一下接一下。
張氏和林輕盈都有些受不住,急忙求饒。
“我錯了王妃,求王妃放過我們吧。”
“父親,父親救救我,我好疼啊。”
“老爺,你跟王妃求求情吧,真的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我都不能見人了。”
林素也想求情,但看到溫斬月的樣子,只得把話壓了下去。
一旁的林清霜和王氏都愣住了,她們被人欺負慣了,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有人撐腰是這樣一種感覺。
“王妃……”林清霜投來感激的眼神。
溫斬月抬起眼皮,“收收你那不值錢的樣子。”
她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看著林素有火不敢發的樣子,心裡爽了一些。
“林大人,這兩位可都是替你受過,她們以下犯上,全都是因為你寵妾滅妻,慣得她們不成樣子。”
“但你是朝廷命官,本宮無權處置你,只能朝她們下手了。”
“你心疼她們的時候,也多想想自己,本宮雖不能打殺你,卻能在王爺面前吹吹枕邊風,讓他參你一本。”
“你說,到時候聖上怪罪下來,你又有幾條命呢?”
溫斬月說話的語氣不緊不慢,但卻帶著絕對的威嚴,讓人不敢反駁。
林素一聽,當場就跪了下去。
“都是臣的錯,是臣不好,往後臣一定好好對待發妻嫡女,絕不讓賤人鑽了空子。”
“你很識相。”
溫斬月抬手,示意春夜停下來。
張氏和林輕盈的臉早就不能看了,紅腫得十分厲害。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找個大夫來啊,不然林二小姐要是真的破相了,可就買不上什麼好價錢了。”春夜嘲諷道。
林素急忙讓人把張氏和林輕盈帶了下去。
溫斬月白了一眼林素,拉著林清霜和張氏進了屋,林素站在門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規規矩矩的等著。
到了房內,林清霜剛要跪下謝恩,就被溫斬月阻止了。
“犯不上那些虛禮。”溫斬月看了看林清霜的臉。
“今日本宮來就為兩件事,第一是你的臉,本宮會配好解藥給你送來,三天換一次藥方,不出一月,你便能好。”
“另外就是外面的那些流言。”溫斬月抬眸,盯著林清霜。
“本宮問你,你是真想嫁給風展嗎?”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林清霜低下頭,“賴上風將軍,只是我的權宜之計,但沒想到他的確是個好人,風言風語是誰散播出去的,我真的不知道,如果風將軍願意娶我,我自然也是肯的,但如果他不願意,我絕不勉強。”
林清霜抬起頭,目光對上溫斬月的審視。
“我答應過王妃,絕對不會讓風將軍這樣的人,死在我的算計裡。”
林清霜說的誠懇,溫斬月也猜的準確。
她站起身來,拍拍林清霜的肩膀。
“好好活著,照顧好你的孃親,就算是將來你嫁不了風展,本宮也會為你安排一樁好的親事,流言蜚語不必介懷。”
“只要你扛過去,未來的每一天都是好的。”
“謝謝王妃。”林清霜泣不成聲。
她明明聽秦落雪說過,夜王妃心狠手辣,最最陰毒,所以她才同意在婚宴上搞事情,沒想到到頭來,她還要被王妃護著。
“我不該……”
“好了,不許說了。”
似乎料到林清霜要道歉,溫斬月直接打斷。
“婚宴之事本宮自有定奪,你不必再去想,好好休息吧,養好身子,本宮才好為你解毒。”
溫斬月沒有在林府逗留,她吩咐了幾句,給林清霜留下了一個嬤嬤和侍衛,便從林府離開了。
走的時候,再三警告了林素。
林素心裡雖有火,但礙著溫斬月夜王妃的名頭,也只能暫時忍下來。
離開林府後,溫斬月前去藥鋪抓了一些解毒的藥,又買了一些生息粉的配方。
路過綢緞莊的時候,看到了定國公府的馬車。
她心裡掂量著,思索再三後,還是打算進去瞧一瞧。
但走進去轉了一圈都沒看到定國公府的人。
溫斬月找來夥計,給了他一錠銀子。
“抱歉,我好像看到定國公府的馬車在外面,我與秦二小姐是手帕之交,路過這裡,想問問她是不是就在店裡?”
那夥計當然看得出來溫斬月不是秦落雪的手帕之交,這番說辭只是個由頭。
只不過銀子太香,再加上溫斬月穿的雍容華貴,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小,他區區一個小夥計哪裡得罪得了。
“秦二小姐在後院,我不能帶您去,但可以告訴您怎麼走。”
“您見到她,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啊,不然我的差事可就保不住了。”說著,夥計指了一條路給溫斬月。
“您順著這條道兒一直走,到一個拐角處,右拐,然後再左拐,就到了。”
“多謝。”溫斬月點點頭。
她順著夥計的路線走過去,還真在後院裡看到了秦落雪。
但除了秦落雪之外,還有一個男人,兩人拉拉扯扯的不成樣子。
溫斬月隔得遠,聽不見,也看得不是很真切。
但能瞧得出來男人身形高大,長得不錯,身上穿的雖然只是普通的布衣,但看上卻有股出塵脫俗的氣質。
為了能聽清兩人談話,溫斬月墊腳飛上屋頂,悄咪咪地摸了過去。
怕被兩人發現,她特意貓著腰。
“你以後不要再來見我了,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今日是我最後一次來赴約,以後還請你恪守本分。”秦落雪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