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掠而來的那一道身影,自木樓頂上一掠而下。
好似隨風飄蕩的落葉一般,他跨越將近百丈距離,落在沈青左側十餘步之外的地方,化作一身穿錦衣,看起來很是威嚴的中年男子。
“當著我的面,殺我的人,好膽!”剛剛站定的他,正好見到吳校尉腦袋落下,屍身倒地的那一幕情景。
一瞬間,他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那雙眼睛,好似要吃人似的,他死死盯著沈青,一聲輕哼。
“你算哪根蔥,我認識你嗎?”
“我江某人要殺人,難不成,還得經過你允許才行?”
“你剛剛這話,什麼意思?是準備興師問罪,還是想幫這吳校尉討回公道,找回場子?”
……
腦袋都已經掉落下地,那吳校尉,都已經死得不能再死,沈青自然沒興趣將自己注意繼續放在此人身上。
他腦袋一歪,看向十餘步之外剛剛落下的那錦衣男子,他咄咄逼人,質問道。
“本尊南陽府府主,姜雲鶴。”
“吳校尉實力雖然一般,但他終究是一位先天。”
“能毫不費力將其斬殺,不得不說,你實力確實還算不錯。”
“對我姜某人有所瞭解之人都清楚,我這個人,平日最是愛惜人才。”
“以你之實力,如果加入我麾下,最次也是一個統領,只可惜,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我開口之後,依舊我行我素,殺掉吳校尉!”
“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擁有什麼背景,背後又有什麼人,今日,你都絕對死定了。”
“這話,是我姜雲鶴說的!”
……
自稱南陽府府主姜雲鶴的這錦衣男子,似乎自視甚高。
此刻的他,明明已經非常憤怒,可他說話之時,依舊鼻孔朝天,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
不過他話都還沒有說完,無數黑氣憑空出現,化作一隻滔天黑手,一把將他拍翻在地。
這一巴掌,拍的姜雲鶴都有些懵了。
論及武道境界,他早已經是宗師巔峰,距離天人之境,都已經只剩一步之差。
南陽府城之內,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暗地裡,他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烈陽宗那個鄭峰長老,雖也是宗師,但他在姜雲鶴面前,能擋住三招兩式,便已經可以算是他的本事。
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憑鄭峰在城內搞風搞雨,主要是在給此人背後的烈陽宗面子。
面前的沈青,看著就是小年輕一個,他或許有些實力,可姜雲鶴從來都不認為,他在實力方面,能強的過自己。
那一隻黑手,自天而降,將他拍的如同一隻蛤蟆一般趴在地上,連腦袋都陷入了泥土裡面。
還尚未從懵逼狀態之中清醒過來,一隻大腳,已經踩在了姜雲鶴的腦袋之上。
“府主?很厲害啊!”
“我一干手下,包括六七名僅僅不過皮肉境的普通奴僕,被烈陽宗一行人屠戮的乾乾淨淨,那個時候,你裝死看不見,沒見你出面。”
“現如今,我僅僅只是幹掉了你手下一名校尉而已,你卻急的從屋頂上一路跑來這裡。”
“怎麼,你那些屬下是人,我手下就不是了?”
“作為一府之主,你處事不公,不能一碗水端平,就是最大的罪孽!”
“如同你這種人,我遇見一個,肯定處理一個!”
……
直視著地上被自己踩在腳下的姜雲鶴,沈青冷笑一聲。
手下一干人等,被人屠的一個不剩這個事情,早就令得他憋了一肚子怒火。
拖著鄭峰屍首,一路走到這城門口之時,他早就發過誓,不管是誰,敢多管他的閒事,出現在他的面前,那就有殺錯,不放過。
這姜雲鶴,與自己之間,算不上有多大仇怨,可他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錯誤的地點,就已經算是有了取死之道。
“你是至強……”此刻的姜雲鶴,終於自懵逼狀態中反應了過來。
口中僅僅只來得及吐出一句話,他的腦袋,已經被沈青一腳,直接踩的炸裂了開來。
再無法說出一個完整的字來,姜雲鶴僅僅只是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徹底失去了所有氣息。
“出場之時牛逼哄哄的,還以為有多厲害,結果,戰五渣一個!”收回踩爆姜雲鶴的那隻腳,沈青滿臉不屑,撇了撇嘴。
他掃了掃四周圍,再度開口,喝道:“想為死在我手中之人討回公道的,還有誰?”
“沒有人了,是吧?”
“既然如此,我與你們南陽府城內各大勢力,便已經算是恩怨全消!”
“記住,本人叫做沈青!”
……
經過這一陣子耽擱,已經趕到此地的各大勢力之人,數目明顯再度多出了不少。
只不過,這些人只敢隔得遠遠的觀望,根本不敢太過於靠近這邊。
就連躺在地上裝死的那十餘名兵丁,趁著沈青注意力被姜雲鶴吸引過去的時候,他們腳底抹油,早就不知跑去了哪裡。
在此地停留了一炷香時間左右,一直沒見到再有人出現在自己面前之後,沈青化作一道黑芒,就此沖天而起,轉眼間,他已經消失不見。
“凌空虛渡,天際翱翔,這個沈青,到底是何境界,實力竟然恐怖到如此地步?”
“據我所知,宗師之上,天人強者,才可以憑空飛行。”
“那個沈青,好像不僅僅只是天人,我似乎聽見,府主姜雲鶴臨死之前,曾說過那沈青是至強者。”
“傳說中的至強者,這代表的,是無敵啊!”
“還好,這個煞星,已經離開南陽府城,不知去了哪裡,不然,有他在城內,以後,我們這些勢力,估計得夾著尾巴做人。”
“這個沈青,到底哪裡來的,以前,我似乎從未聽說過,我們府城之內,有這麼一個人吧!”
“他好像是南豐城逃難而來之人,當初,我還去過城外,招攬過他們,要早知道,這個沈青如此恐怖,我肯定得千方百計往他面前湊,就算沒法和他拉近關係,在他面前混個臉熟,也是好的!”
……
天際之上,沈青的身影才剛剛消失不見。
城門口這塊地域之內,從各個地方,鑽出了一道道身影。
這些身影,數目至少幾十上百,他們齊齊望著沈青消失的方向。
有人一臉懊悔,有人感慨連連。
三五成群,他們神色複雜,湊在一起,開始議論紛紛了起來。
*
*
千餘里之外,群山之中。
一塊鐫刻著‘烈陽’兩個大字的石碑,屹立在一座巨峰腳下。
石頭鑄就的房子,隨處可見,亭臺樓榭之類的精美建築,山峰之上同樣到處都是。
靠近山巔的一座大殿之中,風行烈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盤膝坐在殿中一個蒲團之上。
一朵朵火焰,在他身體周圍不斷浮現。
由火焰匯聚而成的火海,無處不在,無所不是,充斥著整個大殿,將周圍虛空,都渲染的火紅火紅。
令人覺得詫異的是,木製的大殿,無論是牆壁還是屋頂,都根本不見任何火焰焚燒過的痕跡。
身處火海最中心位置的風行烈,根本不見有任何不適。
他身上那一襲白衣,雖然不時可見到一朵朵火焰在其上盪漾,但卻依舊完好無損。
“踏入天人之境,已經有好些年時間,只可惜,對於如何成就至強,我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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