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揹負著雙手,鄭峰眉頭略微皺了皺。
他回過頭去,掃了掃手下幾人一眼,隨後,他面無表情,輕斥了幾句。
好似在呼應他的話一般,他話聲才剛剛落下,已經無聲無息好一會兒功夫的那幾棟屋子裡面,明顯有輕微的腳步聲,自裡面傳出。
不僅僅只是鄭峰,烈陽宗其餘幾人,同樣清楚的聽到了這個聲音。
一臉尷尬,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知該如何回應鄭峰那一番話,眾人盡皆沉默了下去。
“現在,你們應該放心了吧?”
“就幾個皮肉境,守護在這小別院裡面,手下之人,實力如此不濟,屋內藏匿的那人,實力再強,根本強不到哪裡去。”
“這個當口,丁松應該已經擒住了那人,正走往我們這邊!”
……
聳了聳肩,鄭峰哈哈一笑。
丟下幾句話之後,他並未繼續斥責手下之人,而是轉過身子,看向那幾間屋子所在的方向。
一片無邊的黑暗,自那屋內洶湧而出,瞬息之間,已經將外面整個院子完全籠罩。
“這是……不好……”心中一個激靈,鄭峰面色大變。
他撒開腳丫子,拔腿就跑。
才剛剛跑出黑暗籠罩之地,跑到院子外面,幾條黑暗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自無盡黑暗之中激射而出。
根本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鄭峰已經被那幾條觸手纏住雙腿,重新拖回黑暗之中。
“規則之力?又或者權柄?至強者?”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沒有一國之力供養,就這一座南陽府城,怎麼可能誕生至強武者?”
……
被死死束縛,鄭峰連動一動手指,都感覺艱難萬分。
之前還自詡大山崩而顏色不變的他,此刻,面上已經滿是駭然與慌亂。
他雙目圓睜,口中喃喃自語著。
“明明現在是大白天,怎麼突然陷入無盡黑暗之中。”
“該死,我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感應能力,好像也完全失去效果,到處都是一片黑暗,屁大一個院子,怎麼走都走不出去。”
“武者,能有這種手段?難不成,這裡誕生了一頭滅級詭物,我們陷入了詭域之中?”
“這到底什麼鬼東西,長老,救命!”
……
與鄭峰相比,同樣陷入黑暗之中的那幾名烈陽宗弟子,其表現更是不堪。
有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直轉,有人一臉驚恐,面色發白,身軀都在微微顫抖,更有一個傢伙,嘗試了好幾次,始終無法走出黑暗之後,他褲子一脫,蹲在地上尿了起來。
也不知道,他是因為方寸大亂,才會如此,還是聽信了什麼人之言,在以這種方式避詭驅邪。
“沈青,我知道你就在附近,能聽得到我說話。”
“以你之實力,留著我們性命,並沒第一時間幹掉我們,相比,你應該想從我們口中知道一些什麼。”
“我們這一行人之中,我鄭某人,才是絕對的為首者,包括四海商行的那個丁松,都是在聽從我之號令行事。”
“你放過我手下人,不管你想要問些什麼,我都可以給你答案!”
……
論及心智,鄭峰比起手下那一干人來,確實要強出不少。
短暫的慌亂之後,很快,他整個人已經鎮定了下來。
從丁鬆口中,他已經知道,盤踞在此地的那個年輕人,名字叫做沈青。
以他的見識,絕對可以肯定,這一片黑暗,並非自然生成,而是來自人為。
當然,他並不清楚,這片黑暗的主人是否真是沈青,不過就算猜錯了,對他鄭峰來說,也沒有太大關係。
“是嗎?”
“我麾下六七人,被你們屠戮的乾乾淨淨,讓我放過你那些手下,你想得倒美。”
“既然你說,所有事情你都知道,那你手下那些傢伙,已經沒有活著的必要,我送他們上路好了!”
……
面無表情,沈青陰森一笑。
走到這院子中的第一時間,地面上陸二狗與猴子等人的屍首,已經落入他的視線之中。
那一幫傢伙,修行自己賜予他們的斷子絕孫滅門斬,實力雖然不強,僅僅不過皮肉境,可不管如何,他們終究是跟著自己離開南豐城,在荒野中穿行了一個多月時間,方才趕到這府城之中。
自己的手下,自己可以罵,可以罰,可以殺,但別人不行。
闖入自己住所,令得自己從修煉中清醒過來的這一幫人,已經觸犯了自己底線,就一句話,想讓自己饒過他們,這怎麼可能。
笑聲落下之際,他一伸手,直接一個響指。
籠罩這片地域的那無盡黑暗,好似接到了他的命令似的,衝著那幾個烈陽宗之人所在位置洶湧而去,開始飛侵蝕他們的軀體。
“該死,這什麼力量,擋不住,根本擋不住啊!”
“長老,救命,救命!”
“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誰發發好心,給我一刀。”
……
丁松之前曾享受過的無盡痛苦,此刻,落在這幾個烈陽宗之人的身上。
到處都在慘叫,到處都在哀嚎。
那淒厲無比的聲音,僅僅只是聽著,便已經能夠令人肝膽俱裂,心神不定。
黑暗之中,所有的一切,盡皆有沈青主導。
他可以放開了鄭峰的聽覺,讓那一聲聲淒厲到極致的慘叫與哀嚎,落入其耳際之中。
“殺,你儘管殺!”
“我們都死了,沈青,我寧願自我了斷,你也別想從我口中問出任何東西。”死死盯著前方,鄭峰那一雙眸子,好似要吃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