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清晨,林川便會以進山採藥、活動筋骨為由,跟隨阿秀一同出門,待到僻靜無人處,他便會獨自來到村後一處僻靜的山坳,這裡是他為自己開闢的修煉之地,也是他每日練習吐納法門的地方。
林川盤膝而坐,依照張奎所授的‘混元樁’法門,五心朝天,導引著天地間稀薄的靈氣,絲絲縷縷的清涼氣息,如同涓涓細流,被他緩緩納入體內,沿著‘乾坤訣’的玄奧軌跡執行,最終匯入那曾經乾涸、如今正被緩慢充盈的丹田氣海,速度雖緩,卻無比紮實,每一分增長都如同磐石般穩固。
呼——吸——
悠長的氣息在山坳間迴盪,時光在這也在靠山村的炊煙雞鳴與後山山坳上悄然流逝,轉眼便是兩月後。
在趙家人精心的照料和‘乾坤訣’那日夜不息的滋養下,林川的傷勢終於也是穩定下來。斷裂的骨骼癒合如初,被繡春刀所刺的傷疤結痂脫落,露出新生的皮肉。
而最棘手的內腑創傷和因重傷導致的丹田內力虧空,也被‘乾坤訣’這門大乘功法如同潤物無聲的春雨,一點點填補、修復、溫養。
雖然內力只恢復到了三四成,甚至經脈執行內力時還帶著些許滯澀和隱痛,但至少不再是手無縛雞之力、任人宰割的廢人。
山坳幽靜,草木蔥蘢,一日,林川在山間修煉忽然起身,眼中精光一閃。
他沉腰立馬,雙掌緩緩於胸前劃圓,一股至陽至剛的磅礴氣勢隱隱凝聚,緊接著低喝一聲,雙掌猛地向前推出。
“亢龍有悔!”
轟!
並非驚天動地的巨響,卻有一股凝練如實質、剛猛霸道的掌風呼嘯而出。
掌風所過之處,林間枯枝敗葉被瞬間捲起,在空中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螺旋氣浪,氣浪筆直向前,竟直接將林川眼前數丈巨石轟隨,隱隱產生的龍吟之聲驚得林間飛鳥四散逃竄。
“咳咳,不愧是降龍十八掌!”
感受著體內此刻洶湧的內力,林川輕咳一聲緩緩起身。
每一次功法的演練,林川都感覺筋骨在霸道掌意的沖刷下變得更加堅韌,對內力掌控也越發精熟,但他深知身體還未完全恢復,所以每一次發力都小心翼翼,只敢動用一絲微弱的內力,生怕萬一發力過猛,脆弱的經脈再次被撕裂。
“或許…可以嘗試將掌力極度內斂,只求其意,不顯其威?這樣貫通的內力消耗也能降到最低…”
林川凝眉沉思,對著眼前的碎石開始思考,雙手捏絕則是開始嘗試將一絲微不可查的內力注入掌法的執行軌跡,感受著其中細微的變化與平衡。
“能行!”
看著掌心逐漸內壓縮的空氣流轉,體內卻沒有絲毫疲憊感,林川欣喜若狂,當即盤膝而坐準備將‘降龍十八掌’的功法再度推演幾遍,然而就在他心神沉浸於武學推演之際,一聲女子淒厲驚恐的尖叫,直接打斷了山林的寧靜。
“啊——!救命啊!”
女子叫聲從遠處山林響起,緊接著,是幾聲粗鄙下流的淫笑:
“嘿嘿嘿,小娘子,別叫啊!這荒山野嶺的,叫破喉嚨也沒用!”
“大爺我很快的,放心,保管讓你快活似神仙!哈哈!”
“嘶啦——”
布料撕裂的聲音從善裡隱約傳來。
林川眼神掃視一眼看向密林之中,驚叫道:
“那個方向…不是阿秀常去採藥的林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