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本來是讓項昀來當司機的,結果他也喝了酒,兩人是沒法開車了,叫了個代駕來接,其他人也沒有再停留的意思,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有煙嗎?”顧行不著調地靠在項昀身上,摸了摸他的外套口袋。
空空如也。
“戒了。”項昀拍開他的手,“你要是敢抽菸,我就去告狀了。”
“我靠!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啊。我在家裡可是一根都不敢抽,飛行期間也不抽,好不容易嘴巴癢了,你丫是一點機會都不給啊。”顧行鬱悶地蹲在路邊。
代駕還沒來,夜裡冷風嗖嗖,帶著白日裡沒有的涼意。
項昀站在路燈下,抬頭看到了“飛蛾撲火”般的蚊子,朝著路燈不停地撞,不知疲倦,不知回頭,哪怕自己會被燙死。
他看了幾秒,眼睛有點累了,他閉眼,揉了揉鼻樑最高處,也有點想抽菸。
一根菸伸到了顧行的面前,他的眼睛瞬間亮起!
“我靠,你果然有存貨!”顧行笑嘻嘻地站起來,拍了拍蹲麻的大腿,“打火機呢?”
項昀咬了一根在嘴裡,摸了另一個口袋,動作頓住。
“不是吧?!”顧行崩潰地嚷道,抓著項昀的胳膊晃他,“你能帶煙居然不帶打火機?!你這跟拉屎不帶紙有什麼區別啊?”
“文明點,那區別有點大了。”項昀慢悠悠地說,再次拍開了他的手,煙轉移到食指和中指之間,輕輕夾著,甩了甩。
“算了,我也不是很想抽,待會一身酒味和煙味,要被嫌棄了。”顧行手指一彈,把煙精準地彈進了垃圾桶裡。
飛行員的壓力很大,在天上飛,手裡握著幾百人的性命,一步都不能出錯,神經時刻緊繃著,落地之後,普通的娛樂方式對他們來說,也是聊勝於無。
酒吧裡爆裂的鼓點音樂對普通人可能過於刺激,對他們反而更能舒緩心情。
抽菸和喝酒也是一種發洩情緒的方式,項昀一直很自律,幾乎不怎麼碰菸酒,但是壓力大到頂不住的時候,也只能向懸在頭頂的利劍屈服,偶爾沉溺一次。
顧行和他恰恰相反,主打一個及時行樂,什麼好玩、消耗精力他就去玩什麼,順便帶上項昀這個悶人。
適當地釋放壓力,對他們來說都是好事,畢竟到了天上才發現情緒不對的話,那才是真的要命。
代駕來了,兩人坐上了顧行的車,珍珠白的車身,在黑夜裡也很明顯。
項昀靠著椅背,放鬆身體,看著他這低調的車漆,高調的內飾,想到了他另一輛車,“你那輛騷包的法拉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