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男朋友。”徐頌寧頭疼,她想起了自己那個無傷大雅的小謊。
“那你男朋友沒一起來呀?”崔予悅問。
蹲在陽臺上的項昀抱起布偶,加入了話題,“哦?她男朋友是誰?”
這一道熟悉的聲音入耳,崔予悅頭皮發麻,她眯了眯眼睛,總算把項昀的輪廓看清楚了。
“哥!!!!”
“哥?!”
徐頌寧震驚,三花的領養人就是項昀的妹妹!可是他倆……也長得不太像啊。
項昀緩步走來,懷裡的布偶聽話地趴著,跟前幾日對崔予悅的高冷態度完全不一樣,這隻貓對項昀最熟,其他人養得再久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崔予悅笑得僵硬,後退到安全距離,雙手護在身前,“哥,你聽我解釋!”
“說。”項昀抬眸看她。
徐頌寧這才發現,原來自己覺得崔予悅的眼睛漂亮又熟悉,是因為項昀!他倆雖然長得不太像,但這一雙眼睛,簡直是同一個模板裡刻出來再加工。
“我……我……”崔予悅支支吾吾,平時法庭上伶牙俐齒的一張嘴,面對她血脈壓制的哥哥說不出話來,只能懇求他,“哥,別告訴媽,媽會扣我的工資!”
扣工資?原來崔予悅是在媽媽的事務所打工嗎?
所以——鑫瑞事務所是他們媽媽的產業!
“該扣。”項昀冷道。
崔予悅摸著眼鏡戴上,她看了一眼狀態之外的徐頌寧,又看了一眼他哥,搞清楚了自己的辯論方向。
“首先,三花是你倆一起養的,現在它到了你妹妹的手上,你應該最放心才是!而且,這樣你們就可以一直來看它了啊,親上加親嘛!”
親上加親是這麼用的嗎?徐頌寧扶額。
“然後,你要是告訴媽媽,那三花、火鍋、丸子就都要重新找領養人了!所以現在看來,咱們其實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才對啊!”崔予悅理不直、氣也壯。
項昀抱著布偶坐下,為崔予悅兩頭瞞著而生氣,“如果不是這次意外,我還不知道你有能耐養三隻貓。”
崔予悅給兩人端來了水,項昀也不喝,就擺在茶几上,崔予悅在附近坐下,咳咳了兩聲。
“哥,我這不是看三花太可愛了嘛,一時沒忍住。你看!你和姐姐都把它撿回來了,又被我撿到了,說明你們緣分未盡啊。”
“不要油嘴滑舌,我說的是你的時間,你已經去律所上班了,還有空照看三隻貓嗎?它們餓到怎麼辦?你想過沒有?”項昀責問。
這是徐頌寧第一次看到項昀發脾氣,如同一座沉睡的小火山,頭頂冒著白煙,內部岩漿湧動,但還未真正地噴發,不知道他真正生氣時該是什麼樣。
崔予悅不服氣,但是面對哥哥,還是選擇低頭,“我沒讓它們餓著,姐姐有時候會來餵食,我們都沒空的時候,我會請人來餵養,市裡可方便了,又不跟你那偏僻機場一樣。”
她聲音越來越小,後面一句幾乎是氣音。
項昀懶得跟她計較,聽到她有規劃地在養貓,火山內部的岩漿總算是平息了一點。
“為什麼不找個人專程照顧它們?”
“我倒是想啊,哥,我是做正經工作的,來錢沒那麼快。這房子是你幫我租的,媽媽給我的工資和實習生差不多呢。”崔予悅有點兒委屈。
“你存的錢呢?”
“那是存的錢!”
“財迷。”
項昀無語,她的話半真半假,真要她給貓咪出錢,那她出得可大方了,說到底還是捨不得把貓給別人拿去養,非要養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這房子我只出了半年,半年後你自己出。”項昀把布偶放回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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