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寒風呼嘯著掠過荒原,捲起細碎的砂礫。楊東與張一刀站在一處裸露的岩層上,遠處隱約可見黃風福地入口處扭曲的空間波紋。
“張兄,我想請你幫我守三個月黃風福地。”楊東的聲音裹挾著風聲,顯得格外低沉。
張一刀叼著煙,火星在黑暗中明滅:“就那個破山溝子?裡面除了黃沙就是些殘垣斷壁。”
楊東掌心浮現一團靈光,化作立體投影:“你看,上古時期,這些洞天福地像寄生蟲一樣附著在我們何世界。”
投影顯示無數光點吞噬天地靈脈的場景:“99%的靈氣被鎖在福地裡,外面世界的修士連築基都困難。”
“很多年前那場大劫,八成洞天主人隕落。”楊東踢開腳邊的碎石,露出半截刻符文的玉磚,“黃風福地原主人是遠古風魔,現在只剩這些了。”
“最近這些年,甦醒的福地會越來越多。”楊東指向東南方,“上個月武夷山有處福地現世,進去的修士全變成了靈石——被福地的某位存在反抽靈力補益自身。”
夜風突然變得刺骨,遠處傳來砂礫摩擦般的詭異聲響,像某種巨型生物在深呼吸。
“你要防的不是人。”楊東解下腰間玉佩按在巖壁上,整片山體浮現出血管般的金色紋路,“是這些正在甦醒的飢餓的妖魔。”
張一刀的菸頭掉在地上,濺起一串火星。
岩層深處傳來悶雷般的震動。楊東留下的玉佩突然裂開一道縫,滲出鐵鏽味的黃霧。
此刻杭州某座寫字樓裡,正在加班的柳依瀾突然抬頭。
她電腦螢幕上自動開啟的衛星地圖,正顯示著XZ某處的地質異常——那圖案酷似正在睜開的眼睛。
狂風捲著砂礫拍打在玄武岩上,發出細碎的噼啪聲。楊東站在黃風福地的入口處,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伸手按住巖壁上凸起的獸首浮雕,轉頭看向張一刀。
“三個月。”楊東的聲音混在風裡,顯得格外清晰,“幫我守好這裡。”
張一刀吐掉嘴裡的菸頭,火星在凍土上掙扎了兩下就熄滅了。
他眯起眼睛打量著眼前這個被風蝕得斑駁的洞口:“放心,除非我死,否則我會一直在這裡。”
他的手指在獸首浮雕的眼眶處輕輕一抹,石雕突然泛起一層暗金色的光暈,映得兩人臉上光影浮動。
“洞天福地……”楊東收回手,指尖還殘留著一點金色的碎屑,“是仙境?是寶藏?”他搖搖頭,“這些地方,就是末法時代的罪魁禍首。”
夜風突然變得急促,卷著沙塵在兩人之間形成一道模糊的屏障。
張一刀下意識按住刀柄,他看見楊東的影子在沙幕中扭曲變形,竟隱約顯出三頭六臂的輪廓。
“上古時期,那些大能們把天地間九成九的靈氣都鎖進了自己的洞天福地。”楊東的聲音從風沙後面傳來,顯得有些飄忽,“就像把整條江河的水都裝進自家的水缸,外面的世界只剩下幾滴露水。”
張一刀突然覺得腳下的地面微微震動。他低頭看去,發現凍土表面裂開了幾道細紋,有淡黃色的霧氣正從裂縫中滲出,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
“那場大劫...”楊東說到這兒頓了頓,伸手拂開面前的沙幕,“死的可不只是那些大能,還有他們精心打造的世外桃源。”
他的指尖劃過巖壁,帶起一串火星,“現在的洞天福地,就像餓了幾千年的野獸,見到靈氣就想吞。”
遠處傳來一聲狼嚎,在空曠的荒野上回蕩。
張一刀突然發現,那聲音到了洞口附近就戛然而止,彷彿被什麼東西生生掐斷了。
“風魔洞府還算溫和。”楊東的嘴角扯出一個不算笑的表情,“至少它只會慢慢消化闖入者,不會當場把人抽成乾屍。”
夜風突然靜止了一瞬。
張一刀感到後頸一涼,有什麼東西擦著他的面板滑了過去。
他猛地回頭,卻只看見自己的影子投在巖壁上。
“謝謝了。”楊東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張一刀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藏刀在鞘中發出輕微的嗡鳴。
他抬頭看向那個幽深的洞口,突然咧嘴笑了:“有意思。這可比砍走私犯刺激多了。”
月光像被篩過似的,慘白地漏在龜裂的凍土上。楊東蹲在那塊歪斜的界碑前,手指撫過碑面那道新鮮的爪痕。
痕跡深處滲出的黃霧帶著腥氣,在他指尖纏繞不去。
“看清楚。”他突然抓住張一刀的手腕往碑上一按,“這就是我們要對付的東西。”
張一刀的掌心剛觸到碑面,整條手臂就覆上一層冰晶。那些黃霧順著毛孔往裡鑽,面板下頓時鼓起蚯蚓狀的血線。
“他孃的!”張一刀抽刀就砍,刀鋒卻在離碑面三寸處硬生生停住——楊東的兩根手指夾住了刀刃。
虛影掃過界碑,碑文突然顯現出被掩蓋的內容——左邊是祥雲繚繞的洞天圖,右邊是張牙舞爪的妖魔畫。
楊東踢開腳邊的碎石,露出半截風乾的犛牛腿骨:“上週有幾頭犛牛死在這,每具屍體的天靈蓋都有個圓孔。”他蹲下來比劃著,“像用吸管喝奶茶那樣,把腦髓和靈氣一起吸乾了。”
張一刀突然發現,那些骨頭的斷口處都長出了細密的骨刺,正隨著風聲微微顫動。
“你的藏刀沾過惡人血,能鎮邪。”楊東從懷裡掏出三張紫色符籙,“每天辰時、午時、戌時,把符貼在碑上...”
話沒說完,界碑突然劇烈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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