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從他煉製的空間戒指中摸出幾瓶茅臺，二鍋頭天和五糧液，還有幾瓶啤酒，紅酒，伏特加，威士忌，白蘭地遞了過去：“弟子也不知道師父喜歡喝些什麼，就都買了一些。”
天蓬掂了掂，突然笑道：“不錯不錯，不愧是我的徒弟，雖然本事沒有什麼，但是孝心還是有的。”
石案上的青銅酒壺忽然自己跳了一下，壺嘴傾斜，倒出一線琥珀色的液體，在玉盞中蕩起漣漪。
天蓬瞥了一眼，挑眉道：“怎麼樣？回去了一年多，有什麼收穫嗎？”
“還是老樣子，卡在元嬰境大圓滿，突破不了。”楊東看向四周，洞天內的一切都靜謐而鮮活，彷彿與外界的紛擾徹底隔絕。
他低聲問道：“師父，洞天的時間……怎麼突然正常了？”
天蓬仰頭飲盡盞中酒，隨手將酒壺拋還給楊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時間嘛，本就是最不靠譜的東西。該慢的時候慢，該快的時候快，現在——我只是懶得再折騰了。”
楊東還給天蓬帶了外界的零食，衣服，電子產品，雜誌，以及AV……天蓬大感滿意，也就沒有過多指責楊東過去了這麼久還是元嬰境界。
洞天內的日光透過垂落的紫藤花架，在青玉地面上灑下細碎的光斑。
天蓬翹著腿躺在翡翠搖椅上，手裡把玩著楊東剛帶來的最新款全息投影手機，螢幕上正播放著某位當紅女團的打歌影片。
“這玩意兒比千里眼順風耳有意思多了。”天蓬嘖嘖稱奇，手指劃拉著螢幕，順手從石案上的零食袋裡摸出一包辣條，“咔嚓”咬了一口，頓時眼睛一亮：“嚯！這凡間的吃食，比天庭的龍肝鳳髓還帶勁！……可惜我這裡沒有你說的那個什麼勞什子的網路，不然可以看直播。”
楊東默默擦了把汗，又從儲物袋裡掏出一摞時尚雜誌和幾套潮牌服裝：“師父，這是現在最火的款式...”
天蓬隨手翻開一本雜誌，看到裡面的泳裝特輯時，眉毛高高揚起：“不錯不錯，徒兒有心了！”
他美滋滋地換上楊東帶來的花襯衫和墨鏡，對著手機自拍了一張，背景裡還特意把洞天角落堆著的幾個神秘光碟收了收。
“咳咳...”天蓬假裝正經地清了清嗓子，“看在你這麼孝順的份上，為師就不計較你在元嬰期卡了這麼久的事了。”他隨手拋給楊東一個蟠桃，“吃吧，雖然不是王母娘娘園子裡的，但也比你吃過的任何靈果都補。”
楊東接過靈桃，本想問些千年前的事，但被天蓬給懟了回去，“你一個小小元嬰，操那心幹什麼，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修行，知道太多反而對你不好，千年前隕落的真仙都不知多少，你現在的修為連老子我當年統率的天兵都不如。”
楊東啞然。
石案上的全息手機還在迴圈播放女團熱舞，天蓬元帥往嘴裡扔了顆凡間的巧克力豆，眯著眼打量自家徒弟。
楊東剛張了張嘴，話還沒出口，天蓬就“啪”地合上雜誌，濺起幾片桃花瓣。
“打住。”天蓬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墨鏡滑到鼻尖，露出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怎麼，去過幾個洞天福地了？恐怕你這修為連裡面的小妖怪都打不過吧。”
洞頂垂落的藤蔓突然無風自動，幾片葉子打著旋兒落在楊東肩頭。
天蓬隨手彈開一瓣粘在襯衫上的桃花，力道震得楊東後退半步：“千年前隕落的真仙，屍體都能填滿半條弱水河。就你現在這修為——”他突然嗤笑一聲。
元寶嚇得把薯片袋咬出個窟窿，零食碎渣漏了一地。
楊東握緊的拳頭又鬆開，掌心全是汗。
“等你到了地仙境界再說吧。”天蓬把墨鏡推回原位，順手往楊東懷裡塞了瓶冰鎮可樂，“以後少在為師這裡打聽那些掉腦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