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講清淨無為,佛門講明心見性——”天蓬的手指點在楊東眉心,元嬰期的護體罡氣像紙糊般被戳破,“但化神只要兩字:徹底!”
洞頂垂落的紫藤突然枯榮交替,演示著極端的力量:
“若選擇濟世,就該如藥王孫思邈那般,嚐遍百草、活人無數,而非在街頭施捨幾個硬幣就自我感動。
若真要放縱,學學那些個魔道老祖,屠盡仇家九族時連看門的狗都煉成血傀,何像你這般打殺幾個敗類還良心不安。”
元寶嚇得鑽進楊東袖口,倉鼠毛上沾著的薯片渣簌簌掉落。
“你師父我當年調戲嫦娥都敢認罰,你這慫樣——”天蓬的釘耙虛影突然顯現,九齒寒光映著楊東蒼白的臉,“連當惡人都當不痛快,修個屁的仙!”
“你才300多歲急個屁啊,如果不是為了讓你道心圓滿不留下遺憾,我足足有100種辦法能讓你成功化神,幹嘛還要非要用這種最吃力的辦法讓洞天時間流速下降,好讓你能夠重新回到你的世界之後,讓你見到你想見的人?不至於遺憾終生?”
桃花簌簌飄落,天蓬元帥手裡的釘耙虛影“咚”地杵進地面三寸。
他抓起青銅酒壺猛灌一口,琥珀色的酒液順著下巴滴在花襯衫上,暈開一片凡塵的煙火氣。
“三百歲?老子當天河元帥時,麾下隨便個巡河小兵都兩千歲起步!”
“媽的,再給你三十年,見完該見的人、做完該做的事,滾回來化神!”
天蓬離不開雲棧洞天,在和楊東敘了一番舊之後就直接趕他走,並給了他兩個選擇可以成功化神。
一個是再不用任何修為就當一個普通人平凡的過完這一生,另一個是不再隱藏自己的元嬰修為,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快樂瀟灑的活著,做一個自然純粹的修士。
天蓬比較偏向於楊東選第二選擇,楊東深吸了一口氣,決定按師父給的辦法辦。
天蓬元帥一腳踹在楊東屁股上,力道剛好把他送出洞天石門。
紫藤花簌簌震落,有幾瓣粘在楊東肩頭,瞬間枯成灰褐色。
“滾吧!”天蓬的聲音混著青銅酒壺的碰撞聲從洞裡傳來。
“要麼當個凡人老老實實生老病死,要麼——”石門閉合前飛出一物,啪地砸在楊東胸口,是塊刻著“天河”字的令牌,“把你元嬰期的本事用到極致!”
楊東站在山風中,手裡捏著令牌。
元寶從他領口鑽出,小爪子扒拉著令牌邊緣。
“走,元寶。”楊東的影子被陽光拉長,元嬰期的威壓第一次毫無保留地釋放,驚起滿山飛鳥。
山風捲著桃花的殘瓣掠過楊東的鬢角,他站在洞天入口的青石階上,背後是正在緩緩閉合的門。
天蓬元帥的聲音從門縫裡擠出來,混著酒氣和辣條的油膩香氣:“記著,要瘋就瘋到底!下次回來多帶點吃的,別說這外界的東西就是好吃。”
“師父說得對。”楊東突然笑出聲,手指摩挲著令牌上凹凸的紋路,“以前我連打架都要先演算法律成本,這實在是太不修士了。”
楊東突然把令牌塞進牛仔褲口袋,金屬邊緣劃破了布料。
他放任元嬰期的威壓完全釋放,便利店門口的易拉罐垃圾“砰砰”炸開。
便利店大爺看著滿地爆裂的易拉罐垃圾,嘟囔著“現在的年輕人火氣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