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穿透海霧，在“強盛1號”的鋼鐵甲板上烙下斑駁的光影。
楊東蹲在貨艙陰影處，指尖輕觸星砂，星砂便順著他的靈力流向空間戒指。
老默站在三米外的舷梯口，粗糙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腰間那把刻畫了符文的手槍，喉結上下滾動。
“楊先生手中這枚是傳說中的空間戒指吧。”老默有些羨慕的問道。
“怎麼，見過？”楊東笑問道。
“那倒是沒有，不過二少爺的拍賣會上出現過一個從遺蹟中找到的儲物袋，據說是有十立方米的大小，能夠儲物，隨身攜帶。
當時參加拍賣會的有十幾個築基老怪，搶的頭破血流，據說最後還鬧出了人命……這東西用一件少一件，現代根本沒人會煉，太珍貴了。”老默想了一會兒提醒道。
“楊先生信得過我老默，能讓我在一旁觀察，是我老默的福氣，可這東西畢竟珍貴……不瞞楊先生，我這船上未必也全是信得過的人，還是少給那些人看到。
您還不知道一件空間儲物裝置的誘惑力，足夠讓任何人挺而走險，尤其是在這裡這種亡命徒匯聚的地方。”
“謝了老默。”楊東給了他一張單子，“你以後要是有機會進入蓬萊洞天，找一下單子上的材料，我幫你煉一件。”
“楊先生還會煉器？還是空間儲物……”
“噓！你說的……財不外露嘛。”
……
老默對這位高家的“外姓仙師”始終抱有好感，因為楊東並不像其他仙師一樣高傲，給人一種很隨和的感覺。
高家做為福陵市的首富，為了保證自己的財富不受侵害，自然是養了許多“外姓仙師”，雖然他們實力大多不高，大多都只是煉氣初期，煉氣中期都只有一位。
但這些“外姓仙師”，都是高家自己培養的，傾盡了高家巨量的資源和財力，當然，他們也對高家衷心耿耿。
因為是高家給了他們一切，給了他們叩入仙門的機會。
“我聽說楊先生是真武山的人？不知道見沒見過張載道張真人？”老默突然問道。
“倒是見過幾面，是個小老頭兒，人還不錯。”楊東回應道。
“張真人如今可是我新夏官方承認的第一人了，據說他已經邁入了結丹境界，打破了末法不能結丹的鐵則，真是厲害啊！”
“這小傢伙確實不錯。”
楊東隨意道，他沒有說出他的修為和輩分，並非刻意隱藏自己，而是真的不在乎這些。
“小？張真人可不小了，聽說都一百多歲了呢，是前朝時就在的老人了。”
“那很老了。”楊東沒有說自己的實際年齡已經三百多歲了。
……
老默自身只有煉氣二層，也屬於高家的“外姓仙師”，但所修功法特殊，專精暗殺，刺殺之道，即使修為略高於他，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但他記得高啟強叮囑：“那位先生要什麼都給，包括你的命。”
為此老默將最好的船長室讓出，甚至試圖獻上自己煉氣二層的本命精血。
楊東這段時間一直在收集殘留的星髓砂，記錄渡輪航線下的靈力潮汐規律，以此推算蓬萊核心區開啟週期。
老默把楊東整理資源的動作看作“仙師佈陣”，誤以為靈力波動是“點化機緣”，還偷偷用玻璃瓶收集楊東踩過的海水。
渡輪鳴笛靠岸。
夜風掠過琉璃瓦，楊東指尖的星紋正在與天穹深處的某顆星辰共鳴。
他凝視著茶杯中倒映的殘月，茶湯表面浮現的卦象顯示亢龍有悔——這是《六甲奇門》對超越界限者的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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