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食堂裡,銅鍋咕嘟咕嘟冒著熱氣,冰川水煮的犛牛肉片在紅湯裡翻滾。
楊東坐在角落的木凳上,慢條斯理地調配著他的秘製醬碟——半勺藏式辣醬、一撮香菜末、幾滴青稞酒提香,最後再淋上一小勺酥油,香氣頓時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就在這時,門簾被掀開,一個身穿藏袍的高大男子走了進來。他面容粗獷,左臉頰有一道猙獰的刀疤,周身隱隱纏繞著一縷陰冷的魔氣。
此人名叫張一刀,築基大圓滿修為,曾在黃風福地外圍得到過一絲殘缺的魔道傳承,修的是“煞靈刀訣”,專精一刀斃敵的殺伐之術。
他剛踏入店內,目光就鎖定了楊東,瞳孔微縮——雖然楊東收斂了氣息,但那種深不可測的壓迫感,依舊讓張一刀本能地感到危險。
張一刀故意選了離楊東不遠的座位,點了一壺青稞酒,藉著倒酒的動作,暗中觀察楊東的反應。
楊東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專心用筷子攪勻醬料,甚至順手夾了一片涮好的犛牛肉,蘸了蘸醬,慢悠悠地送入口中。
張一刀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短刀,刀鞘上刻著黃風福地的古老符文。
他猶豫著是否要主動搭話,畢竟能在這裡遇見同道中人,尤其是修為遠高於自己的存在,既是機緣,也可能是殺劫。
楊東則完全沒把他放在心上,甚至覺得這魔修的緊張模樣有些好笑。
他夾起第二片肉,蘸了蘸醬,心想:“這家的犛牛肉確實鮮嫩,不枉我大半夜跑來吃。”
店內的藏式掛鐘敲了一下。張一刀終於按捺不住,端起酒杯,朝楊東的方向微微示意,試探性地開口道:“道友,這家的青稞酒不錯,要不要嚐嚐?”
……
銅鍋裡的紅湯翻滾著犛牛肉的香氣,張一刀仰頭灌下一碗青稞酒,抹了抹嘴角笑道:“楊兄弟,你這醬料調得講究!”他拍開桌上那罈陳年青稞酒的泥封,琥珀色的酒液在藏式銀碗裡盪出漣漪,“嚐嚐這個,老闆親手釀的,埋在大昭寺地窖整十年!”
張一刀本是川藏線上的貨車司機,五年前在唐古拉山遭遇暴風雪,誤入黃風福地外圍裂縫。
撿到半塊記載《血煞刀訣》的骨片後,稀裡糊塗踏上了修行路
他雖修魔功卻堅守底線:“老子砍過黑心礦老闆的輪胎,沒砍過老百姓的腦袋!”他刀下亡魂全是毒販、盜獵者這類惡徒。
聽說楊東想體驗原生態雪區,當即掏出自制羊皮地圖:“明天帶你去扎葉巴寺!那兒的喇嘛會做真正的酥油花,比網紅店強十倍!”
他還悄悄透露秘境:山南有處無名冰川,冰層裡凍著上古修士的劍痕,他當年就是參悟這道痕跡突破的築基。
食堂老闆娘次珍過來催打烊。兩個修士勾肩搭揹走在空蕩的八廓街上,月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晨光灑在八廓街的石板路上,轉經筒的金光與遊客的相機閃光交織。
張一刀正給楊東演示如何用青稞粉捏食子喂鴿子,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爭執聲——
柳依瀾裹著衝鋒衣靠在牆邊,嘴唇發白滲出細汗,學生會宣傳部部長的幹練形象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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