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低垂,布達拉宮的鎏金銅頂在夕陽下泛著暖光。
柳依瀾、楊東和張一刀三人沿著宮牆下的轉經道緩步而行,腳下斑駁的石板路承載著無數朝聖者的足跡,也成了今夜傾訴的見證者。
柳依瀾的手指輕輕撫過粗糙的宮牆,低聲道:“剛畢業那會兒,我進了家廣告公司,每天加班到凌晨改PPT。
有次在會議室裡,客戶當著全組人的面把我熬了三夜的方案摔在地上,說“大學生就這水平?”……”她的聲音頓了頓,
“那天我躲在消防通道哭了半小時,擦乾臉又回去重做。”
楊東望向遠處起伏的山巒,目光深遠:“我記得我畢業送快遞時,被小區保安放狗追過。
後來發現那人是冒牌保安,專門偷快遞的。”他嘴角浮起一絲苦笑,“當時我抱著被咬破的褲腿坐在馬路牙子上,心想這世道怎麼連送個包裹都要鬥智鬥勇。”
張一刀突然哈哈大笑,震得腰間藏刀叮噹作響:“老子開貨車時,青藏線上有夥專偷獵打劫的老鼠,半夜撬油箱比拆快遞還利索。”他拍了拍楊東的肩膀,
“有回我假裝睡著,等他們鑽車底時突然發動車子——那幫孫子嚇得尿褲子!”
“特別是有些仗著自己有些修為道行的修士,總是喜歡欺負凡人,我還沒修行的時候就看不上他們,我可不述他們,有本事兒來國道試試!”
“他們要真敢來就跟我的保險說去吧!”
“要是有人問就是我們都在努力的活著,我都這麼努力了他們怎麼還活著!”
“不知道啊,我以為減速帶呢……視野盲區……”
……
柳依瀾掏出手機展示去年獲獎的公益廣告:“就是被摔方案的那個客戶,後來求著我們團隊做續約。”
柳依瀾突然駐足,指著宮牆上某塊顏色略深的磚石:“你們看,這些修補的痕跡多像傷疤。”
夜風拂過她手腕上的檀木手串——那是大學畢業時室友送的,現在已盤出溫潤的包漿。
楊東的指尖泛起微不可查的靈光,輕輕抹過磚縫:“但正是這些修補,讓宮殿扛住了上千年的地震。”
他聲音很輕,卻讓柳依瀾想起自己熬夜修改的那些方案草稿。
張一刀掏出自釀的青稞酒,三人就著月光碰杯。酒液入喉時,遠處傳來喇嘛誦經的聲音,與廣場上游客的笑鬧聲奇異地交融在一起。
巡邏的武警經過三人身旁。
年輕戰士多看了張一刀幾眼——這個滿臉刀疤的漢子,正用貨車司機特有的粗嗓門,給兩個“遊客”講解如何識別改裝過的走私油罐車。
而在宮牆陰影處,有片經幡突然無風自動,彷彿在記錄這場穿越時空的對話。
暮色漸深,客棧院內的酥油燈在風中搖曳,投下細碎的光斑。
柳依瀾站在自己房間門口,指尖捏著房卡,耳尖微微發燙。
“要不要進來喝杯茶?我剛買的雪菊,據說對…對高原反應有幫助。”她聲音越說越小,睫毛低垂著掃過臉頰。
楊東站在走廊暖黃的燈光下,雙手插兜,神色平靜:“太晚了,你早點休息。”
她猛地抬頭,眼睛瞪圓:“楊東!你真是——”
“木頭!”這三個字幾乎是咬著牙擠出來的,帶著幾分委屈和挫敗
房卡“滴”的一聲刷開門鎖,她甩下一句“晚安”就閃進房間,卻故意沒把門關嚴——留著一條三指寬的縫隙。
走廊盡頭突然傳來“噗”的一聲,接著是藏刀撞在牆上的脆響
張一刀捂著肚子從陰影裡晃出來,笑得直拍大腿:“老子活了四十年,頭回見人把雪菊說成暗號的!”
他模仿柳依瀾的語氣:“對高原反應有幫助——哈哈哈,楊兄弟,你這定力比布達拉宮的牆還厚!”
柳依瀾的房間內,她撲在床上把臉埋進枕頭,腳上的藏靴還沒脫就胡亂踢蹬了兩下,手機螢幕亮起,是半小時前拍的照片——楊東在羊湖邊教她構圖時,袖口沾到的格桑花瓣。
張一刀開始用“雪菊道友”稱呼楊東,直到被一記定身術封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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