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的陽光穿透雲層,將花崖村梯田照得明晃晃的。
陳玉瑤蹲在田埂上,指尖輕輕撥弄著一株剛冒頭的藥苗。
她的白襯衫後背已被汗水浸透,髮絲黏在泛紅的臉頰邊。
“這苗子長得怪快。”
她自言自語道,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指在陽光下泛著不正常的青綠色。
藥苗像是受到召喚,嫩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開來,葉脈裡流動著瑩瑩微光。
楊東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後三米遠的田壟上,黑色運動鞋踩過的泥土留下淺淺的凹痕。
他隨手丟擲一枚青玉簡,玉簡在空中劃出弧線時,表面浮現出狼形圖騰。
“接著。”
陳玉瑤慌忙起身,玉簡卻在觸及她掌心的瞬間化作流光鑽入面板。
她眼前突然浮現浩瀚星空,一頭通體青碧的巨狼踏著星輝而來,狼爪落處草木瘋長。
“啊!”她踉蹌著後退兩步,後背撞上堅實的臂膀。
申元通扶住她時,老人粗糙的手掌閃過青光,將逸散的靈力導回她體內。
“你這小女娃好福緣,這可是昔年木德星君一脈才有資格修煉的《奎木決》,沒想到師父連這個都給了你。”申元通笑著說道。
“啊?”陳玉瑤有些驚異的看著楊東,“為什麼?為什麼要給我這麼好的功法?”
楊東只是拿起酒壺輕泯了一口酒,“只是你比較適合罷了。”
梯田裡正在除草的村民們紛紛直起腰。
王德福老漢張大嘴巴,菸袋鍋掉在泥地裡——他親眼看見陳玉瑤腳邊枯黃的雜草突然返青,眨眼間開出細碎的藍花。
“玉瑤丫頭,你這是……”村支書老周話沒說完,陳玉瑤已經無意識地抬起雙手。
她十指間迸發出數十道青絲,像有生命般鑽進周圍土地。
霎時間,整片梯田的藥苗齊齊拔高寸許,葉片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暈。
楊東轉身往村裡走去,經過那棵枯死多年的老槐樹時隨手拍了拍樹幹。
樹皮縫隙裡立即鑽出嫩綠的新芽,驚起幾隻在此築巢的麻雀。
暮色漸沉,楊東斜倚在花崖村老屋的藤椅上,手中拎著一壺自釀的靈酒,酒香混著晚風,飄散在院子裡。
他眯著眼,看天邊最後一縷金光被雲層吞沒,嘴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
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不在乎玄刀宗的報復,也不關心修真界的暗流,今日有酒,便痛飲;明日有事,再處理。
申元通曾問他為何不直接滅了玄刀宗,他懶洋洋地回了一句:“麻煩。”
靈田豐收,他隨手將種子送給陳玉瑤;陸清雪天賦絕佳,他也不過是順手點撥。
功名利祿?宗門權柄?他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此刻,他晃了晃酒壺,仰頭飲盡最後一滴,酒液順著下頜滑落,他也不擦,任由夜風拂幹。
申元通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楊東卻只是擺擺手:“別擾我喝酒。”
玄刀宗封山,魔教忌憚,異管局沉默——他全當沒看見。
他住在花崖村,種田釀酒,偶爾指點一下有緣人,其餘時間,全憑心情。
修真界風起雲湧,而楊東,依舊只是那個拎著酒壺,笑看雲捲雲舒的閒散人。
暮色漸沉,花崖村的小路上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老槐樹上幾隻歸巢的麻雀突然驚飛。
楊東正倚在藤椅上小憩,酒壺斜掛在指尖,壺嘴將墜未墜地懸著一滴琥珀色的酒液。
院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籬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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