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四九城,秋,傍晚。
一個無論從哪方面看,都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青年,推著一輛嶄新的永久牌二八大槓,無精打采的來到了著名的南鑼鼓巷95號大院的門前。
感受著體感溫度甚至直逼40度的高溫酷暑,西門浪不禁開始懷疑人生道。
“不是已經入秋了嗎?怎麼還能這麼熱啊?”
聽到門外的動靜,正在前院侍弄幾盆花草的消瘦中年,連寶貝一樣的花草都顧不上了,把手裡的傢伙什往邊上一丟,丟下一句...
“他三大媽,趕快把晾好的涼茶端出來。”
拿起邊上的蒲扇,快步就趕至了院門。
只一眼,就把西門浪手腕上帶著的手錶,手裡推著的二八大槓,以及後座上綁著的收音機,還有前面掛著幾個油紙包看了個乾淨。
手中的蒲扇呼呼呼的就往西門浪的身上扇了過去,就開始大獻著殷勤道。
“嚯,瞧您這一身汗,熱壞了吧?他三大媽,快著點,沒看到浪哥兒都回來了嗎?”
眼看閆埠貴又要鬧的興師動眾的,西門浪趕忙擺手。
“閆老師,都是一個院的,別這麼客氣...”
正說著呢,閆埠貴的愛人,三大媽楊瑞華端著一杯涼茶,面帶笑容的就來到了西門浪的面前。
“快快快,放了有一會兒了,現在正喝。”
盛情難卻之下,只得乾了這杯涼茶。
別說,一杯涼茶下肚,還真消解了幾分暑氣。
閆埠貴這才將話題引到了這輛嶄新的二八大槓上。
“好傢伙,全新的二八大槓,還有這收音機,就差一個縫紉機,三轉一響就直接齊活了,這都是您今兒剛提的?”
說到這個,西門浪終於來了幾分精神。
可也僅僅只是來了幾分精神而已。
完全沒有旁人將要湊齊三轉一響的興奮,點頭道。
“這年頭大家不都好個三轉一響嗎?我又不差這幾個錢,就隨便弄了這麼幾件。怎麼樣,瞅著還行吧?”
談笑間,一股豪氣撲面而來。
壓的閆埠貴的老腰,立時就又低了幾分。
豔羨的看了一眼嶄新的三大件,服了,這回閆埠貴真是被西門浪整的是服服的了。
“這哪是還行啊,這簡直太行了!我們還在為三十六條腿犯愁呢,您這三轉一響都要配齊了!那可不是太行了嗎?!可就是這票...”
“當然是買的啊。”
一句理直氣壯的當然是買的,嚇的閆埠貴趕緊糾正。
“調劑,是和人調劑過來的,可千萬不能說買,我的小祖宗。”
一旁的楊瑞華也是立馬跟上。
“是啊,浪哥兒,咱這院子,一院子的算盤精。那心眼都小著呢,萬一他們眼紅,把您給舉報了,這可都是麻煩事啊。”
見夫妻二人說的鄭重,後知後覺的西門浪也終於意識了不對。
“對對對,調劑的,都是和人調劑過來的。”
一句話就把這有些犯忌諱的事給揭了過去。
推著腳踏車,在閆埠貴的幫襯下,邁過高高的門檻,一邊往中院走,西門浪一邊向閆埠貴問詢道。
“誒,對了,閆老師,我讓您幫我留意的黃花梨、紅木傢俱...”
“您放心,不出三天,一準就得。”
“好!”
說話就把車上掛著的油紙包解下了一份,遞到了閆埠貴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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