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知道?!
楊奉看著林厭的反應,苦笑一聲:
“師弟,別緊張。我早年在外遊歷,恰好在一本殘缺古籍上見過類似的記載…”
“那種以特殊血液澆灌,催生出的九葉七花奇草…與百年前,被神農宗列為禁術的一種魔草,極為相似!”
禁術?!
林厭心頭巨震!
楊奉繼續道:“神農宗雖已沒落,但青玄宗內,不乏見識廣博之輩。北麓最近異象頻發,先是靈谷異香,後有血光沖天,如今又添了妖獸襲田…”
“宗門高層,恐怕早就注意到這裡了!”
“尤其是…那血煞地脈的氣息,雖然微弱,但瞞不過真正的高手!”
“柳長老今日的神念探查,只是一個開始!”
楊奉的語氣帶著一絲擔憂和警告:
“師弟,你好自為之吧!有些東西,不是我們這些底層弟子能碰的!”
說完,楊奉不再多留,解開禁制,匆匆離去。
只留下林厭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
楊奉的提醒,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他靈根復甦後的一絲得意!
麻煩…比預想的還要大!
第二天。
林厭正在嘗試熟悉體內暴漲的靈韻,就聽到院外傳來一個略顯倨傲的聲音。
“林厭!滾出來!”
林厭眉頭緊鎖。
這聲音…是秦觀?
那個曾經和他同為外宗弟子,後來因為資質尚可,勉強留在外宗的傢伙。
如今,似乎是某個外宗管事手下的跟班。
林厭壓下心中的不耐,走了出去。
只見秦觀雙手抱胸,斜著眼睛打量著他,以及他身後那片明顯有些狼藉的藥田。
“嘖嘖,林厭,聽說你這兒前幾天鬧了狼災?還死了不少?”
秦觀的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林厭面無表情:“僥倖活下來罷了。”
秦觀冷笑一聲:“活下來就好!我可告訴你,你現在就是個雜役!北麓這破地方,要是再鬧出什麼么蛾子,或者你發現了什麼異常,必須第一時間上報!”
他走近一步,壓低聲音,帶著威脅的口吻:
“尤其是前幾天那道血光!上面可關注著呢!”
“別以為自己走了狗屎運,弄出點什麼東西就能翻身!”
“老老實實當你的雜役,否則…哼!後果自負!”
秦觀說完,輕蔑地掃了林厭一眼,轉身離去。
林厭看著他的背影,雙拳在袖中悄然握緊,指節發白。
虎落平陽被犬欺!
雜役的身份,果然是原罪!
秦觀的警告,再次印證了楊奉的話。
宗門…真的盯上這裡了!
送走秦觀,林厭回到屋內,盤膝而坐。
必須儘快掌控這股力量!
他嘗試沉下心神,運轉“太乙青木訣”,引導那股血煞靈韻按照功法路線流轉。
然而!
轟!
靈韻剛一引動,就如同脫韁的野馬,狂暴地衝擊著他的經脈!
那股桀驁不馴的狼性意志,似乎還殘留在血煞之力中,不斷干擾著他的控制!
每一次引導,都如同在馴服一頭嗜血的兇狼!
稍有不慎,就會被反噬!
林厭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
他嘗試集中精神,進入冥想狀態,試圖以意念壓制血煞之力的暴動。
但效果…微乎其微!
那股力量太過霸道,彷彿天生就帶著吞噬一切、毀滅一切的屬性!
他的神魂之力,在練氣一階的層面上,根本無法完全駕馭!
“不行…”
林厭緩緩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凝重和無奈。
靈根是復甦了,甚至發生了超乎想象的異變!
但這力量…暫時還不是他能完全掌控的!
普通的冥想和修煉,對於平衡這血煞之力,效果甚微!
必須找到更有效的法門!
否則,別說重返內門,恐怕連自保都難!
林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藥田深處,那條微型血煞地脈所在的方向。
或許…解鈴還須繫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