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林厭聽到這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元嬰遍地走,化神才能抖一抖!甚至有仙人坐鎮!
這是何等恐怖的勢力!
他簡直無法想象,那會是怎樣一個輝煌鼎盛的修真時代!
“然而……”莫問塵話鋒一轉,語氣中充滿了唏噓與……一絲難以言喻的寒意,“就是這樣一個曾經輝煌到極致的宗門,卻在一夜之間,山門崩塌,血流成河,滿門上下,雞犬不留!所有關於他們的記載,也彷彿被人用通天手段,硬生生從歷史長河中抹去了一般,只留下一些語焉不詳的傳說,以及……‘禁忌’二字!”
“一夜覆滅?雞犬不留?”林厭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他無法想象,是何等恐怖的力量,才能將一個擁有仙人坐鎮的超級宗門,在一夜之間連根拔起,甚至連存在的痕跡都幾乎被抹除乾淨!
這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驚天的秘聞與……恐怖的敵人?!
莫問塵看著林厭那震驚的表情,眼神變得愈發深邃,他沉聲道:“小子,你這‘太乙青木訣’,雖然與那‘太乙長生訣’並非完全相同,甚至可以說,只是得其形,而未得其神,但其中蘊含的那股獨特的生機與道韻,卻與傳說中的‘太乙長生訣’如出一轍!”
“這……這並非一件好事!”
“雖然時過境遷,數千年過去,當年太乙仙宗覆滅的真相早已無人知曉,那些恐怖的敵人也未必還會關注此事。但是……你這功法的氣息,一旦被某些有心人,或者說……那些曾經參與過覆滅太乙仙宗的勢力之後人察覺到,你猜……他們會怎麼做?”
莫問塵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般,讓林厭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
他不用猜也知道!
寧殺錯,不放過!
斬草,必定要除根!
一旦他這功法的來歷被那些潛在的恐怖敵人知曉,等待他的,絕對是無窮無盡的追殺,甚至……會牽連到他身邊所有的人!
“師尊,那……弟子該如何是好?”林厭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顫抖。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自創功法,竟然會是一顆……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
“慌什麼!”莫問塵瞪了林厭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天塌下來,還有老夫給你頂著呢!嗝……”
他打了個酒嗝,隨即臉色又變得嚴肅起來,沉聲道:“不過,此事非同小可,你必須牢牢記住!從今往後,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否則,絕不可在青玄宗,乃至任何外人面前,輕易施展你這部‘太乙青木訣’!”
“尤其是……在宗門之內!”
“為何……尤其是在宗門之內?”林厭有些不解地問道。
在他看來,宗門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才對。
莫問塵聞言,卻是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冷笑,那笑容中,充滿了譏諷與……一絲深深的疲憊和失望。
“宗門?呵呵……小子,你以為如今的青玄宗,還是當年那個同仇敵愾,一心向道的清淨之地嗎?”
莫問塵的眼神,望向了醉仙峰之外,那連綿起伏,雲霧繚繞的青玄宗主脈群山,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蕭索與……痛心。
“時代變了,人心……也變了。”
“當年太乙仙宗何等強盛?門中弟子,哪個不是天資卓絕,心高氣傲之輩?可結果呢?樹大招風,最終落得個宗毀人亡的下場!”
“你以為,覆滅他們的,僅僅是外部的敵人嗎?”
莫問塵的聲音,突然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絲令人心悸的寒意:“有時候,內部的蛀蟲,比外部的豺狼,更加可怕!更加……致命!”
林厭聽著自家師尊這番意有所指的話,心中猛地一動,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試探著問道:“師尊,您的意思是……當年太乙仙宗的覆滅,也有……內部的原因?”
“哼,何止是內部原因!”莫問塵冷哼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與厭惡,“據說,當年太乙仙宗之所以會那麼快崩塌,便是因為門中出了叛徒!而且是……身居高位的叛徒!”
“他們為了自身的利益,與外敵勾結,裡應外合,這才使得固若金湯的太乙仙宗,在旦夕之間,土崩瓦解!”
“而如今的青玄宗……”莫問塵的語氣,充滿了深深的憂慮,“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依舊是趙國第一大宗,威風八面,但內裡的腐朽與……暗流,卻早已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銳利如刀,彷彿要刺穿那層層疊疊的雲霧,看到青玄宗最深處的黑暗。
“尤其是……宗門長老會里的那幾個老不死的東西!他們一個個道貌岸然,滿口仁義道德,背地裡……卻不知道在打著什麼齷齪的算盤!”
“他們為了爭權奪利,排除異己,無所不用其極!這些年,宗門內多少天才弟子,因為不肯依附於他們,或者觸動了他們的利益,而被暗中打壓,甚至……不明不白地消失?”
莫問塵說到這裡,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手背上青筋暴起,顯然是動了真怒。
他猛地灌了一口酒,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下,卻無法澆滅他心中的那團怒火。
“你小子,身懷‘太乙青木訣’這等可能引來滔天大禍的功法,若是再被那些老狐狸察覺到你的神魂天賦也如此逆天……哼哼,你覺得,他們會如何對你?”
“是會將你當成宗門未來的希望,傾力培養?還是……會將你視為潛在的威脅,或者是一個可以榨取巨大利益的‘寶物’,想方設法地將你掌控在手中,甚至……殺人奪寶,毀屍滅跡?”
莫問塵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敲擊在林厭的心頭,讓他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