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郭惠妃處離開,周維嶽暗暗回想了一遍自己方才的表現,自覺應該是沒有出現什麼失儀的地方。
“這趟雖然沒抱上馬皇后的大腿,但蹭到郭惠妃的大腿也不錯……”
郭惠妃顯然對自己印象很不錯,這是個好訊息。
雖然郭惠妃不如馬皇后分量重,但好歹也是能給老朱吹枕邊風的人。
只要她沒事的時候唸叨幾句自己的好,老朱到時候鍘刀落下來的時候,應該……可能……也會記念著自己幾分吧?
“周知縣,您可是奴婢見過最得聖眷的人了!”領著周維嶽的內使諂笑著奉承。
周維嶽也沒給這內使甩臉色。
雖說如今的“政治正確”是打壓宦官階層,但這些人好歹天天伺候在老朱身邊,萬一記恨上自己,在老朱耳邊說些什麼不好聽的話就不好了。
一個刻意奉承,一個虛與委蛇,場面倒也其樂融融。
可剛到洪武門,便又有個內使小跑著過來,截停住了兩人。
“周知縣!太子殿下有請!”
周維嶽一愣。
得,
這回還真是朱標邀請了。
七品小官沒人權,他朱標都叫了,周維嶽也不敢不去,跟在那內使屁股後面,又朝著太子東宮而去。
“有勞內官,不知太子殿下邀下官所為何事?”
那內使態度同樣謙卑,躬身回應道:“太子殿下只說讓奴婢邀您去品魚,旁的什麼都沒說。”
“品魚?”
周維嶽一臉茫然。
……
東宮。
朱標邀請自己過來還真是品魚!
一口大鍋,下邊還點著炭火,雖然蓋著鍋蓋,但香氣已經順著蓋沿兒逸散了出來。
周維嶽目光順著鍋邊朝那道身影偷瞄了一眼。
除了衣袍不一樣,那副溫潤如玉的氣質簡直沒有絲毫變化。
果然是他!
得,看起來還得跪。
就說這皇城不是人待的地兒,多待上兩天都得變成磕頭蟲。
周維嶽撩起下襬,剛準備行禮,可朱標也看到了周維嶽,一臉驚喜的小跑過來,拉住了周維嶽:“周堂弟!你可瞞的為兄好苦!”
“堂……堂弟?”周維嶽驚訝的張著嘴。
“若不是郭姨娘說了你和滁陽王的關係,為兄都還不知曉你竟是我的堂弟了!”
將周維嶽拉起來後,朱標佯裝不悅:“都自家兄弟,還行什麼大禮?”
周維嶽不由得苦笑。
這自家兄弟可真有夠自家的,堂了又表,表了再堂才能勉強扯上兄弟關係。
不過周維嶽也能想明白朱標對自己這副態度的理由——兩人上次在長江上相談甚歡,朱標明顯是不想身份的鴻溝破壞了那份氣氛。
這聲“堂弟”,明顯只是拉進兩人關係的手段,從他自稱為兄而不是孤、還有這一鍋水煮魚就能看出來。
“朱兄,您可真是……折煞我了!”
果然,朱標瞬間眉開眼笑:“這就對了嘛!你我兄弟二人就和那日在商船上一樣飲酒吃魚,海天闊地,豈不快哉?”
說著,便拉著周維嶽走到那口大鍋前。
“來!嚐嚐宮裡廚子改良後的水煮鰱魚!”
朱標掀開鍋蓋的功夫,便有宮女端著碗筷走了過來,周維嶽藉機朝鍋裡瞄了一眼。
好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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