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聖旨去!不管是工部還是戶部,頂多卡你半個月時間!這種小事兒也跑來麻煩老夫!”
蕭忠吹鬍子瞪眼的把周維嶽趕出了蕭府。
周維嶽則是一臉尷尬。
涉及到戶部這種大頭,周維嶽實在是沒轍,腦袋一拍,就決定找蕭老爺子幫忙了。
在周維嶽看來,修濟南府學缺錢,去找蕭老爺子登門要錢那的確是丟面子,可戶部這種龐然大物顯然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疇,找蕭老爺子出面完全合情合理。
而周維嶽登門的時候,蕭老爺子也的確表現出來了足夠的熱情。
可誰知道周維嶽一說出登門的理由,蕭老爺子立馬就跟吃了火藥桶似的,氣不打一處來。
“豬都知道不在自己睡覺的地方拉屎!他董彥杲要是能在工匠的戶籍上刁難你,那他就是腦子進水了!”
周維嶽被罵了個狗血淋頭,但卻反駁不了一點。
打仗都講究以鄰為壑,避免本土受損呢,這麼簡單的道理自己卻忽視了,這的確該罵。
更何況自己手握朱元璋的聖旨,董彥杲在這事兒上做手腳完全沒有意義——他戶部還敢忤逆老朱的旨意不成?
“可既然董彥杲不會在工匠上動手腳,又會在哪兒動手腳呢?”周維嶽低著頭原路返回。
一回到汪記,周維嶽就知道答案了。
汪泰鴻一臉緊張的湊了過來:“老爺!大事不好了!”
“恩?”
“往日和咱們有合作的那些商人……全都出問題了!”
周維嶽皺眉:“說詳細點!”
汪泰鴻不敢大意,原原本本的將事情說了個始末。
真出事兒了。
眾所周知,商人從來都是一個整體,即便是按照地域被劃分了什麼晉商徽商,但說到底,他們都還是商人這個群體。
是商人就需要抱團取暖。
可現在有人打破了這個規矩。
各地的商人不光開始排擠徽商,不與徽商們往來交易,甚至連帶著連修建濟南府學所需要的一應物資,也開始被惡意哄抬價格。
就比如用於支撐的楠木樑柱,正常來說即便是算上運輸成本,一根也就二十貫錢左右,但現在單單一根杉木的樑柱就被炒到了十五貫錢!
楠木更是到了四五十貫錢都難尋一根的天價!
而這僅僅只是冰山一角。
若是按照如今的市場價細算下來,翻修整個濟南府學所需要的銀錢,怕是得一百萬貫起步!
周維嶽臉色漆黑無比。
他原本以為董彥杲會在人力上卡自己,但沒想到最後的招式竟是如此簡單粗暴。
但……
也很有效。
“老爺……若是按照現如今這市價,咱們幾個便是掏出家底,怕也只能勉強湊夠這些銀錢來,更遑論現如今徽商們在同行眼裡幾乎成了過街的老鼠,我等就是湊夠了這些錢,也無人和我們交易……”汪泰鴻一臉的小心翼翼。
之前打好包票沒問題,這會兒卻被人卡住了嗓子眼。
這讓汪泰鴻心裡內疚萬分。
半晌後,汪泰鴻咬了咬牙道:“老爺!我們幾個尋思過了,這事兒就算是傾家蕩產……”
“不必。”
周維嶽搖了搖頭:“這次的事兒不怪你們。”
說到底汪泰鴻他們也只是一群商人,在這個士農工商階級劃分鮮明的時代,他們處在社會的最底層,幾乎就沒有話語權。
更遑論這次的事兒還是整個山東高層的博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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