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離開應天唯一的“阻礙”不再是阻礙後,周維嶽歸心似箭。
和朱標短暫的告別後,馬車終於上路了。
值此初冬之際,再加上前些天剛下了些小雨,官道上有些泥濘不堪,就如同這大明王朝一般——雖然存在諸多問題,但終究也是在蠻荒之中開墾出來了一條通途,不是麼?
周維嶽沒有“修路”的野心,只想和這萬千過路人一樣,小心翼翼的趟過這段泥濘路,然後等待一個春暖花開的時日,盡情享受官道兩旁的風景。
“籲律律!”
沉思之際,馬車外響起一陣縱馬狂歡的聲音。
以及小吏們驚呼的“讓道”聲。
周維嶽略微有些詫異,自己雖然是個七品小官,但好歹也是個官員,走在官道上至於給一群“飆馬黨”讓道麼?
好奇之下,周維嶽掀開了窗簾,詢問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兒?”
“是燕王殿下在縱馬!大人,我等先回避片刻!”
燕王?
周維嶽心中一動,朝著聲音響起的方向望去。
片刻,便見著一團赤色的流火從車窗外疾馳而過,那是一匹渾身赤紅的大馬,馬上坐了個和自己差不多年歲的少年郎。
少年郎形貌俊逸,腰間懸著玄鐵烏鞘的雁翎刀,肩頭黑色披風獵獵揚起,金線暗繡的蟒紋在日頭下忽隱忽現。
鮮衣怒馬少年郎。
“這就是朱棣?”周維嶽心中一動。
但這短暫的片刻,大馬便已經錯開周維嶽的窗外,只留下一道逐漸遠去的背影。
漸有別的馬匹從窗外掠過,馬蹄飛濺起泥濘,縱影狂歡,想來便是陪朱棣賽馬的其他人。
周維嶽將簾子合上。
能和朱棣賽馬的人只怕全是王公貴族,可不是自己能招惹的起的。
只是朱棣……
周維嶽的思緒又飛了許遠。
……
車馬徐徐。
再一次掀開車簾的時候,面前的光景已經是熟悉的模樣了。
濟南府到了。
自己真的回到山東了。
習慣了應天的繁花似錦,這乍一回到貧瘠的濟南,周維嶽還略微有點不適應。
但一回到汪記,看著汪泰鴻那又圓了兩圈的肚子,周維嶽的感覺一下子就回來了。
“老爺!您可算是回來了!”汪泰鴻跟丈母孃見了女婿似的一樣親切,“您不在這段日子,小民可是想死你了!”
“去去去!”
周維嶽好笑的揮手驅趕:“看你這副模樣,怕是這段時間又賺了不少銀錢!”
“嘿嘿,託老爺的福,如今這濟南府學同款在濟南府中都賣瘋了,小民幾個商量了一下,都打算把這東西遠銷到蘇丹國去呢!”
周維嶽一愣,驚奇道:“你還從事有遠洋貿易?”
汪泰鴻嘴裡的蘇丹國可不是指某個國家,而是泛指印度半島上的一些政權。
從山東到印度半島,那距離可不算近了。
“嘿嘿,小民祖上輝煌的時候是有這方面生意的,只是後來戰亂,家道中落,也就沒幹這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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