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耍小脾氣的朱標
周維嶽很想用後世的農業知識來回應老朱這個比喻。
為果樹剪去吸食養分的繁枝茂葉沒問題,但卻不能把整棵樹剪得光禿禿,只留下能結出果子的枝條,這樣,果樹會連最基礎的光合作用都做不到。
但……
看著老朱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周維嶽只得低頭,抱拳:“臣……遵旨!”
老朱啊老朱!
你改變朱標性子的想法是沒錯的,作為一個儲君,朱標的性子的確太柔仁了一些。
可是否想過你的手段有點太極端了呢?
極端到非黑即白,極端到連朱標本人都有點受不了了呢?
周維嶽很想跟老朱說一說這個“度”的問題,但一想到老朱那極端理想主義的思想,卻又覺得如果自己開口,那老朱的怒火估計就得傾瀉到自己頭上來,只能無奈作罷。
小朱去面壁了,小小朱也沒來上課,周維嶽在這個朝三晚五的時日裡難得的放了一次假。
可心裡卻一點兒也提不起興致來。
今天這一鬧,估摸著朱標心裡對自己又得有幾分埋怨了。
自己辛辛苦苦幹了大半年,老朱跑出來插一腳又差不多白乾!
搖頭,嘆氣,周維嶽朝著周府走去,或許是這老天也感受到了老朱的殺伐意志,初冬的天竟也萬分襲人,周維嶽走在路上,緊了又緊衣襟。
眼下朱標這頭的工作暫時遇到阻礙,汪泰鴻那邊弄牛痘疫苗和收購磚窯的事兒也不需要自己過去,一時間周維嶽竟有幾分無所適從的感覺。
可一回到周府,周維嶽就愣住了。
“夫君,您今日怎麼這麼早回來?”蕭令儀一臉驚喜的迎上來,又呼道:“府上有燕王殿下來信!”
朱棣?
他給自己寫信做什麼?
展信。
【維嶽先生臺鑒:】
【孤奉聖命,不日將行藩北平,戍守邊陲,以衛社稷。此乃家國重託,不敢輕忽,然臨別之際,心實惓惓,故特修書奉達……】
【先生學貫古今,經緯天地,昔在東宮輔弼儲君,孤亦素仰高才……】
【北疆雖寒,然藏凌志;燕地雖僻,可酬知己,屆時當有“奇物”相贈……】
【邊事倥傯,孤志在千里,然廟堂之上,終需先生這般肱骨砥柱。此番暫別,非絕音問,他日若得北顧,必當掃榻烹茶,再敘肝膽。】
恩,這信的大概意思就是說朱棣不日就得就藩了,他對周維嶽非常推崇,所以希望周維嶽參加他的“就藩儀式”,到時候會有驚喜給周維嶽。
另外也說了希望周維嶽有空去北平玩玩,他會親自招待周維嶽。
合上信,周維嶽一頭霧水。
朱棣對自己有好感,周維嶽是知道的。
老四的性格和老朱是最像的,愛憎分明,甚至連殺心都一樣重,所以當日在皇城裡說欣賞自己,那就絕對不是什麼客套話,而是真的欣賞自己。
所以他能邀請自己去參加他的就藩儀式也不足為奇。
可……他能有什麼驚喜給自己?
給自己送一箱子銀錢?
如果是這樣,那還真就是驚喜了,眼下收購磚窯不知道要多少錢,後續把磚窯改造成玻璃廠,那更是個無底洞,甚至在燒製出來玻璃之前,那地方都得往裡填錢。
若是朱棣能送給自己一大箱子錢,那可真就是驚喜了。
“燕王殿下遣誰來送信的?臨走前可還說了什麼?”
“送信的是個宮裡的內官,只說請夫君屆時一定到場,旁的倒是沒說什麼。”蕭令儀歪著腦袋想了想。
周維嶽點了點頭,看來只能等到時候才知道那所謂的驚喜是什麼了。
但隨即,看著小妮子皺眉思考的模樣又覺得太過可愛,於是彎身,攔腰將小妮子抄了起來。
“啊!夫君!”
小妮子的驚呼聲引得府上奴僕們下意識將目光投來,可見到抱著自己夫人的只是自家老爺後,便見怪不怪的挪開了眼。
夫人和老爺感情好,這是整個周府上下都知道的事兒,早就習以為常了。
倒是蕭令儀有些放不開,將腦袋埋在周維嶽懷裡,讓周維嶽像是抱了個布娃娃,在這初冬襲人的天,也平添了幾分暖意。
“夫君,妾身是不是有些失儀的地方啊?”小妮子突然抬頭問。
周維嶽只以為蕭令儀是在說自己當眾將她抱起來的事兒,一臉疑惑:“失儀?失什麼儀?不是夫君抱的你麼?該失儀也是夫君失儀才是!”
“不是說這個啦!妾身是說……”
小妮子四下打量了一下,小聲嘟囔:“不知道為何,妾身總感覺太子妃不是很喜歡妾身,可……可之前送她香皂的時候,她卻又對妾身很是親近……”
周維嶽恍然,失笑道:“你別理她,她那人就那樣,小家子氣!”
蕭令儀板正著臉,一臉認真的開口:“不行的!夫君在太子東宮當差,妾身一介婦人幫不了您,但婦人也有婦人的優勢,若是能和太子妃交好,讓太子妃在太子面前美言幾句,也能讓夫君的差事更加順利!
“妾身也想成為夫君的賢內助!”
這話讓周維嶽小小的感動了一把,如果說這萬惡的封建社會有什麼東西是周維嶽流連忘返的話,那一定是這個世道的“婦道”了。
從一而終,夫唱婦隨,這些美好的品德竟只是這個社會對婦人最低的要求。
周維嶽將蕭令儀在懷裡緊了緊,調笑道:“若你真有那功夫巴結太子妃,倒不如往隔壁宋老先生府上多走動走動!”
可誰知道這話剛說完,便見著蕭令儀的臉皺了起來,語氣酸溜溜道:“夫君又惦記著宋珥那狐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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