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重返應天（求首訂）

李卓倒是沒等到天黑才回來。

剛到酉時，李卓便帶著大隊人馬回來了。

“王家溝的村民知曉今日乃是發放藥材的時日，早早的就在大道上等著了，倒是省了卑職一番功夫！”

看著眼前處理公務愈發熟稔的李卓，周維嶽有些欣慰。

這人也算是自己一把帶出來的幹部了。

倒是蕭令儀好奇開口：“便是這大雪封路，百姓也不擔心藥材沒法及時送到，心甘情願的提早在大路上候著麼？”

蕭令儀已經和眾衙役們見過面，李卓自然也知曉了蕭令儀的身份，拱手應道：“夫人有所不知，老爺治理丘縣的時日已經定好了規矩，便是風雪所阻也是不曾更改過。

“用周老爺的話來說便是公信力，丘縣的百姓已經相信縣衙會如期送去禦寒藥材，我等衙役又怎能辜負百姓信任呢？

“為民請命，便是縣衙的一貫作風！”

李卓這話說完，蕭令儀立馬便是一臉崇拜的望著周維嶽，給他都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天地良心，公信力什麼的，那只是周維嶽擔心公務出了什麼岔子，被人抓住小辮子編出來的理由。

至於為民請命什麼的……

周維嶽的確有那麼幾分心思，但絕對只是順帶的！

但現如今看來，竟然還無意間成了丘縣百姓們心中的千金馬骨？

周維嶽輕咳了兩聲，接過話題：“李卓，這丘縣被你治理的很好，老爺我也就放心了。”

“老爺臨行交代，卑職不敢怠慢……”

周維嶽揮手打斷：“客套話也就不用和老爺說了，明年開春，老爺便要被調到京師去了。”

看著李卓一臉焦急的模樣，周維嶽接著說道：“老爺升遷了，這是好事兒，眼下對你來說也有兩個選擇。

“其一，待在丘縣，老爺會向布政使舉薦你做這丘縣的知縣，畢竟你在丘縣多年，丘縣的諸多事項也有了處理經驗，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也能滿足你多年來入朝為官的心願。

“其二……便是隨老爺去應天，此舉倒是沒什麼好處，只是老爺覺得身邊缺個人手，想讓你幫襯幫襯。”

李卓這人有一定的政務經驗，跟在自己身邊也能替自己省下不少事兒。

最關鍵的還是這人是自己一手提攜上來的，絕對可靠。

說完，還不等李卓選擇，周維嶽便再次開口：“若是留在丘縣，老爺有九成九的把握讓你接任知縣一職，若是隨老爺去應天，此去便是前途莫測了……”

周維嶽說這話的意思只是想讓李卓不要有心理負擔，遵循內心的選擇。

李卓也明白周維嶽的意思，低頭，冥思苦想。

片刻後，抬頭，面有愧色，但依舊堅定地望著周維嶽：“老爺，卑職想留下來！”

周維嶽在心裡暗歎了口氣。

李卓做出這個選擇，周維嶽倒是毫不奇怪。

和周維嶽不同，李卓是土生土長的丘縣人，對這片土地有著最真摯的感情，這也是周維嶽為什麼會放心把丘縣交給他的原因。

其次，李卓也是個上了年紀的中年人，他有兒有老要養，若是跟自己一同去應天，前途未卜且不好說，一家老小又該如何安置？

從他的角度出發，留在丘縣是最好的選擇。

唯一的遺憾就是自己少了個用的趁手的人。

“恩，回頭我把這事兒稟給布政使，相信用不了多久你的就任官文就能下來了，回頭也該稱呼你李知縣了！”周維嶽笑著打趣，希望對方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負擔。

對於李卓，周維嶽倒是由衷祝福的。

人各有志，偏安一隅未嘗不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甚至他周維嶽想窩在丘縣都還難呢！

“不過……老爺若是身邊缺個人手，卑職倒是有人舉薦！”李卓突然開口。

周維嶽一愣。

隨後，腦海裡便閃現了一雙黑黝黝的眼睛：“你是說……你那胞弟？”

“恩，胞弟雖然年歲小了些，但跟在老爺身邊倒也正合適，他自幼聰慧，比卑職有過之而無不及，老爺若是垂憐，便可將他帶在身邊。”

李卓舉薦的人，周維嶽倒是信得過。

“只是……這樣你豈不是少了個幫手？”

“卑職這裡隨便招攬一個便成，老爺的事兒緊要！”

周維嶽想了想，乾脆點頭：“那成，回頭讓那小子跟家裡人告個別，開春前便隨老爺一同出發。”

……

李卓的事兒算是敲定了。

周維嶽在這山東最後的後顧之憂也妥善解決了。

是夜。

星光點點。

有人需要為白天的撩撥付出代價了。

“這地方夫君睡了一年多。”周維嶽聲音低沉。

“然後呢？”聲音怯怯。

“就連去年過年，夫君也是獨自守著這冷冰冰的床板入眠，唯一的吃食還是臨近百姓送來的一些粗糧。”

“夫君……”

“今兒個這床可算是有人暖了，桀桀桀~”

那夜，鬼哭狼嚎了一宿。

……

荒淫無度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進京赴任的日子了。

對於這趟應天之行，蕭令儀倒是表現的極其期待，在經歷過最初幾天的哭哭啼啼後，便開始像個小麻雀似的在周維嶽身邊嘰嘰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