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婚宴和洞房花燭夜(求首訂)
冬月十二,宜婚嫁。
蕭老爺子的農家院子被裝飾的喜氣洋洋,各方賓客雲至。
要說結婚這事兒,周維嶽終於是兩眼一模黑了。
後世的婚禮,周維嶽最起碼還參加過不少別人的,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一些規矩。
但這大明王朝的婚禮,周維嶽就只能抓瞎了。
尤其是官員的婚禮更加正規,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一整套流程下來,周維嶽只覺得手和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偏偏這場婚宴放在整個山東都算得上隆重,前任左布政使的孫女,和山東新貴周維嶽婚配,整個山東能到場的官員幾乎都來了個遍。
這樣正式的場合,周維嶽作為主角,一舉一動當然得符合規矩。
這會兒的周維嶽穿著一身補子繡禽新郎官袍,在人群中來回穿梭敬酒。
蕭老爺子的院子不大,便是算上宅子也就百來平,於是宴席都擺到了院子外邊,鼓吹手和騎兵儀仗隊什麼的更是直接鋪到了馬路口。
來者是客,周維嶽只能從院子裡轉一圈,一直敬到馬路口。
天啦!
不是說好了三拜之後就可以送入洞房了麼?
合著送進洞房的就只有新娘子唄?
周維嶽一邊敬酒,一邊腹誹。
眼下唯一的好訊息就是這新郎官的袍子衣袖足夠寬敞,周維嶽在喝酒的時候,能偷偷摸摸的將酒液順著嘴角流到袖子上去。
當然,這樣做也不是沒有壞處。
這會兒的周維嶽只覺得兩雙袖子加起來起碼得有三斤重,抬手投足都費勁兒!
走了一路,那酒香就揮灑了一路。
終於,一場婚宴逐漸鬧到日落,在場的賓客也終於散去。
周維嶽揮舞著沉甸甸的衣袖,朝著洞房而去。
這群人還是存著幾分良心的,體諒周維嶽初為人夫,又在宴席上喝了那麼多酒,鬧洞房這個流程只是象徵性的走了走便把他放進去了。
關門。
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看著端端正正坐在床榻邊的新娘子,周維嶽吞了一口口水,然後立馬就解開了袍子。
這玩意兒太沉了!
不光是沉,這深冬的天,溼漉漉的袖子也像冰塊似的凍人!
關鍵這玩意兒裡面還是酒水,即便在這零下的溫度裡也不凝固,反倒是緊緊地貼合在周維嶽的手臂上,那滋味兒簡直要多酸爽有多酸爽。
“啪!”
沉重的袍子掉在地上的聲音也驚動了坐在床邊的人兒。
那道倩影晃了晃,然後又強裝鎮定的坐定,只是聲音帶著些微的顫抖:“夫……夫君?”
單單是聽著這稱呼,周維嶽那被酒精衝暈的腦子就像是爆炸了一樣,紅著眼就朝前衝了過去。
可婚床上的蕭令儀像是猜到了周維嶽的反應似的,急忙驚呼:“夫君!如意!如意!”
周維嶽一個急剎車,目光看向了桌上繫著紅繩的玉如意。
蕭令儀的聲音帶著哀求:“夫君,這是令儀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夫君切莫亂了這刻的良辰美景……”
罷了!
如意就如意吧!
周維嶽走到桌前,拿起玉如意,撩開了蕭令儀的紅蓋頭。
然後,呼吸一窒。
今天的蕭令儀……美得簡直讓人窒息。
低垂的眉睫在紅綢下輕輕顫動,像棲在桃花瓣上的鳳尾蝶。
泥金團扇早滑落在鴛鴦衾上,露出眉心一點翠鈿,恰似觀音玉淨瓶裡漏下的露珠;九翬四鳳冠將霞上綴的東珠,將帔金繡的翟鳥映得振翅欲飛,可這一切卻都不及她腮邊的胭脂鮮活。
合巹禮的青玉匏瓜盞還擱在案頭,她腕間翡翠鐲已碰著交頸鴛鴦枕發出清響。
周維嶽一顆心臟沒出息的漏跳了兩拍,雙眼緊緊的盯著蕭令儀,那點兒酒勁又開始上頭了。
花未開,不堪折。
這是周維嶽心裡僅存的理智了。
“夫君,你又發呆!”
蕭令儀帶著嗔意的聲音響起,周維嶽回過神來,才發現蕭令儀已經倒好了交杯酒,正將其中一隻遞給自己。
又喝酒啊……
可這酒還真就不得不喝。
周維嶽接過酒杯,將手臂挽過那道秀麗的臂彎,眼前只有那雙含羞帶嗔的眉目,竟是連酒液什麼時候入喉的都不曾察覺。
直到視線中那張奪人心魄的紅唇微微開合,清洌的酒液流入唇縫,酒氣在蕭令儀臉上暈開一團酚紅,周維嶽這才回過神來。
頗煞風景的開口:“那啥……沒旁的事兒了吧?”
蕭令儀白了周維嶽一眼,低頭,聲音囁嚅:“還……還有最後一件事兒……”
說著,手伸向背後,在被褥下邊摸索著什麼。
再拿出來時,卻見是一條長長的白色布巾。
蕭令儀聲音低得都要聽不見,指著床榻中央的位置囁嚅:“還有……這……這個……”
周維嶽一愣,隨即恍然。
這玩意兒就是喜帕了,拿來“驗紅”的。
周維嶽當即便是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令儀,這東西不要也罷!”
這年頭的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再加上蕭令儀可是正兒八經的書香門第,能幹出那種婚前失儀的事兒麼?
呃……
跟自己親嘴兒那事兒不算!
可誰知道周維嶽這話一出,反倒是蕭令儀急了,臉色一片煞白,連雙眼都有些通紅,緊咬著下唇:“周……周公子可是不相信令儀?”
話語中竟是連夫君都不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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