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朱標突然的“告白”

“即便是死了，也沒有人來追責的？這還不簡單？”

汪泰鴻愕然道：“您府上那些丫鬟奴僕什麼的不就是這樣麼，便是哪天招惹了老爺您，您失手打死幾個，也只需要去官府報備一聲便行了，這事兒在大戶人家太常見了……”

周維嶽皺了皺眉，有些不悅：“老汪，這事兒老爺本不該說你的，但既然他們都是咱這一家子的人，便也就算是自己人了，不該被這樣看待。

“就如你老汪，若是有人和老爺我說，你這區區一個商賈，打死了也便打死了，你自己作何感想？”

這話讓汪泰鴻有些羞愧，但也萬分感動：“老爺，小民知道錯了……”

“行了，不說這些，你再幫老爺想想，老爺想用這些人做一個極有可能會死去的活兒。”

“老爺……您是要豢養私兵？”汪泰鴻張大著嘴，下意識壓低了聲音。

“胡鬧！你不想活了老爺還想活呢！”

周維嶽嚇了一跳，急忙解釋道：“這事兒跟私兵什麼的沒關係，就只要是活人就行，他願不願意，老爺也能強行按著他完成……

“你就當老爺想找些活人動用私刑就成，最好找一些罪大惡極，甚至本就該死之人！”

“這……這……”

汪泰鴻一時之間有些為難，稍稍想了片刻，這才遲疑開口：“若是如此的話……老爺不妨去牙行看看。”

“牙行？”周維嶽略微皺眉。

如今的大明百廢待興，老朱特意推行了嚴格的人口政策，規定只有勳貴和三品以上官員可合法豢養奴僕，為的就是防止良民淪為奴婢導致納稅人口減少。

而牙行就是明代負責奴婢合法買賣的重要中介機構。

但根據法律，牙行需嚴格核查買家身份，僅向有資格的勳貴或官員提供服務。

周維嶽還不夠資格買。

“恩，牙行的奴婢大多都是戰俘或官方判罰為奴的罪犯，估摸著也就他們能滿足老爺的要求了。”汪泰鴻再次點頭，“若是老爺找找門路，也不是沒有辦法購買……”

說實話，周維嶽對於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

且不說自己能不能找到門路，就說牙行那些奴僕也並非全是罪大惡極的人。

有的人是因為家族中有人犯罪被牽連，譬如官員犯罪，家中妻眷什麼的便會被貶為奴身等等。

若是讓他們赴死……

周維嶽心裡有點過意不去。

這會兒，汪泰鴻像是也看出了周維嶽的不滿意，遲疑道：“老爺，您要的那些人……是否一定要是罪大惡極之人？”

“恩？什麼意思？”周維嶽疑惑。

“老爺您可知道崑崙奴？”汪泰鴻小心翼翼開口。

周維嶽一愣，然後雙眼明亮！

是啊！

自己那個計劃不管怎麼說，弄死大明的人都有點過意不去，但如果是尼格……

那可真就沒有一點心理負擔了！

更何況這些人又不在大明律法的保護之中，自己弄幾個過來折騰死了也就死了，也沒人會追究，可以說是最完美的實驗物件了！

可隨即，周維嶽又狐疑的看著汪泰鴻。

大明初期可和唐朝開放的長安城有著天差地別，如今雖然還沒形成全面的海禁，但已經有了這方面的趨勢。

而崑崙奴說白了就是海運過來的黑人奴隸。

汪泰鴻從哪兒搞來的訊息？

汪泰鴻訕訕一笑：“老爺您還記得上回，小民和您說過要把府學同款的商品賣到蘇丹去的事兒麼，實際上那次便是有蘇丹商人運著崑崙奴過來，小民才有了那份心思的……”

周維嶽恍然。

難怪汪泰鴻那次那麼突兀的跟自己說要幹海運生意呢，合著還有這誘因。

“你能搞來崑崙奴？”

“能！但是小民得回山東一趟，這一趟來回最快起碼也得兩個月……”

周維嶽瞭然的點了點頭，山東是因為靠近小日本，那地方因為倭寇的事兒一直不安生，崑崙奴才有機會運進來。

周維嶽算了算時間，點頭道：“兩個月就兩個月吧，時間再久點也不打緊，只要年前能給老爺準備十來個崑崙奴就行，記住，要健康的，別搞那種看著就要死不活的。”

汪泰鴻點頭：“老爺，您要這崑崙奴是……”

“養牛。”

“啊？”

“行了，你先別管那麼多，先儘快把肥皂生意搬到正軌上來，不出意外的話，老爺的事兒要差一大筆錢！”

……

翌日，清早。

因為從五品的小官兒不用上早朝，周維嶽也就卡著點來到了太子東宮報道。

朱標作為“史上壓力最大的太子”，雖然有無數政務要忙，但讀書的時間同樣也被安排的死死的。

上午兩個時辰誦讀經典、聽儒臣講學，下午一到兩個時辰用來政務模擬、研讀史書或參與軍事訓練，甚至到了晚上，還得接受朱元璋的單獨指導或總結當日所學。

與之相比，周維嶽的工作就輕鬆多了，這侍讀的工作只需要陪上午的兩個時辰。

也就是說周維嶽一天上班四個小時就能下班了。

雖然幾乎全年無休，但也比後世的牛馬強多了。

不過周維嶽還接了個教導朱雄英的活兒，這活兒得看朱標什麼時候讓自己開工，到時候估摸著一天的日程就得排滿了。

……

到了太子東宮，讓周維嶽有些詫異的是，宋濂那老頭竟然沒來上課，朱標一個人坐在亭子裡捧著本書在看。

“周侍讀來了？”

朱標輕聲開口，卻讓周維嶽皺了皺眉。

這小子……

怎麼又變回去了？

按理說自己昨天已經把他“調教”的差不多了，就算要變回去，也不該這麼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