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選擇。”
他平靜地說，“第一，我給你一筆錢，你離開這座城市，永遠別再回來。”
“第二呢？”
她看著面前的少年，聲音比之前更加堅定。
維恩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第二，你跟我走。
我可以教你如何保護自己，如何使用這個配方。
甚至等到有朝一日我們足夠強大，再來向他們復仇。”
莉莎愣住了。
她低頭看著腿上的傷口，又抬頭望向維恩那雙藍色的貓瞳。
陽光照在他的臉龐上，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幾秒後，她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我選第二個。”
維恩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轉身蹲下。
莉莎咬了咬牙，還是靠了上去，一雙手環著獵魔人的脖子。
遠處，集市的人聲漸漸嘈雜。
雖然黑幫的陰影仍潛伏在暗處。
但此刻，陽光正好，照在兩人身上，彷彿暫時驅散了所有陰霾。
……
晚上，維恩臨時租下來的房間內。
“他們在地下室加工麻藥粉。”
莉莎坐在窗邊的木椅上，對著維恩說道。
月光透過髒兮兮的玻璃，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維恩停下擦拭銀劍的動作，貓瞳在陰影中微微發亮。“你家的那個磨坊？”
“嗯。”
莉莎點點頭，一縷頭髮垂落在眼前，“爸爸沒出事之前，那些人就接管了磨坊的地下室。
他們把機器搬過來，在地下室砌了新的爐子。”
她抬起頭，眼神複雜，“我……我去過兩次。”
獵魔人的眉毛幾乎不可察覺地抬了抬。
這個瘦弱的女孩比他想象的更勇敢——或者說更魯莽。
“第一次是他們讓我們把地下室的雜物清出來。”
莉莎繼續道，手指攥緊了裙襬，
“第二次……”她的聲音低下來，“我偷偷去看了一眼，看到他們領著一個大人物進去。
光線太暗，我看不清臉，但是身上的衣服可以看出來很貴重。”
維恩將銀劍插回腰間的劍鞘，金屬與皮革摩擦發出輕微的嘶響。
“什麼時候的事？”
“三天前。”莉莎咬著下唇，“那時候他們我父親已經被他們趕出了磨坊。”
獵魔人走到房間角落的包裹前，取出幾瓶魔藥和炸彈。
他背對著莉莎，聲音平靜而溫和：“描述一下磨坊的佈局，特別是你看到的守衛情況。”
莉莎閉上眼睛，睫毛在臉頰上投下細小的陰影。
“正門有兩個拿砍刀的，後門通常沒人，但他們會把獵犬拴在那裡。
地下室入口在磨盤右側，被一塊活動地板蓋著。”
“嗯。”維恩應了一聲，“繼續說。”
“我第一次去看的時候，地下室裡至少有六個人，都帶著武器。
他們把原料堆在西牆邊，成品用油紙包好放在木箱裡。”
莉莎的語速越來越快，“我能聞到麵粉的味道，還有……還有別的什麼，像是苦杏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