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你無罪。”
他神情淡然,看不出情緒。
檻兒放在袖下的手微微收緊,隨即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道:“殿下,奴婢不願。”
她很認真地看著太子,眼神堅毅明亮。
如驕陽下的磐石。
堅不可摧,耀眼奪目。
駱峋看著,心裡像是被什麼戳了一下。
“不願,為何?”
檻兒假裝沒注意到他眼裡的審視,脫口而出:“因為是奴婢和殿下的孩子啊。”
若非形勢所迫,若非身不由己,哪個做母親的會願意把親生孩兒拱手相讓呢?
檻兒眨去眼裡的澀意。
儘量採用符合她這個年齡和身份的說辭。
“殿下天人之姿,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但能得以侍候殿下,奴婢很歡喜。
奴婢年紀輕,不懂女子懷胎是什麼感受,也不清楚如何做好一位合格的母親,但……”
她笑了下,有幾分難為情。
“奴婢也曾為人子女,雖說奴婢的娘已經走了很久,可奴婢還記得她的音容笑貌,記得幼年時她對奴婢的疼愛和呵護。
奴婢想,奴婢若有幸和殿下有了孩兒,必定會同奴婢的孃親愛護奴婢一樣,珍之愛之。”
上輩子的遺憾再如何悔恨都無濟於事,她現下要做的是竭盡所能抓住這個機會。
“所以殿下,奴婢不願。”
說到最後檻兒狀似氣弱,但她的眼神卻沒有任何逃避,依舊清亮專注。
駱峋的唇角不經意揚起一抹很淺的弧度,平靜的眼裡也漾起一圈漣漪。
說不出的俊美逼人。
檻兒猝不及防對上男人映著星辰的眸子,抓著他手的動作不禁頓了頓。
駱峋微抿唇,恢復慣有的不苟言笑。
摟著檻兒柳腰的大掌遲疑了一下,還是將人往面前帶了帶,嗓音低沉。
“生產不易,不怕?”
“那不有您嗎?”
意識到自己這話接得快了,說到尾音處檻兒的聲音小得都快聽不見了。
但駱峋聽見了。
有他在,所以不怕?
駱峋看著小宮女紅豔豔的小嘴兒,水潤豐盈吐氣幽蘭,如進貢上來的新鮮櫻桃。
呼吸間隱隱透著一縷甜香。
他不愛吃櫻桃,覺得不太可口。
可現在,駱峋忽然有些想吃了。
他也真的吃了。
淡粉的薄唇印上飽滿嫣紅的菱唇,相貼的瞬間,兩人的身子似乎都僵了一下。
男人的眼睛裡似藏著一團濃霧,絲絲縷縷的,讓檻兒感到一陣心悸。
可這樣的他,也是她最熟悉的。
彷彿受了蠱惑。
檻兒微微啟唇,照著男人的下唇含了一下。
駱峋本是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也會這般情不自禁與哪個女子如此親密。
豈料她竟這般放肆。
駱峋的心底陡然躥起一把火,他想她果然和夢裡一樣膽大,一來就勾他!
喉間一滾,駱峋再無顧忌。
一口銜住她花瓣似的唇肉,啃咬吮食。
又甜又軟,果然美味。
只是他倒吃暢快了,檻兒就遭老罪了。
因為太子他不太會親!
檻兒有意引導,奈何她早習慣了太子的氣息,這具身子又實在經不住逗弄。
檻兒只覺昏昏沉沉的。
雙手習慣性就攀上他的脖頸,玲瓏馥軟的身子愈發嚴絲合縫地迎合著他。
駱峋眸色更暗。
放在她腰間的手緩緩往下。
突然,落地罩外一陣輕響。
海順背對著屋內,滿頭冷汗。
“殿、殿下,陛下宣您去乾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