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太子夜裡拿她的小衣擦了那什麼,檻兒哪能再穿啊,也不能扔著不管。
所以太子一走。
檻兒就把臥房的小燈拿到了淨房,做賊似的細細把小衣搓洗了一遍。
最後扔進有水的桶裡,瞞天過海。
不過,瑛姑姑倒沒起疑。
一來沒人想到太子會學那偷香竊玉的小賊,隻身夜探自己妾室的屋子。
二來檻兒的小衣確實小了。
後宮妃嬪的貼身衣物通常由自己身邊的繡娘負責,東宮女眷的也不例外。
但只有高位主子有自己的專屬繡娘,低位的貼身衣物則由侍候的宮人負責。
瑛姑姑正打算給檻兒另做幾件呢。
她都沒起疑,喜雨就更不會多想了。
檻兒來到妝臺前。
拿起鏡子照了照,發現兩邊下頜雖還有些疼意,面上倒是看不出什麼痕跡。
檻兒鬆了口氣。
但想到另一件事,她不禁又犯起愁來。
昨晚用那樣的方式伺候太子,一則因為她習慣了和他在那事上的親密。
這樣的事上輩子都是做熟了的。
二則也是想他更惦著她。
檻兒不知道太子深更半夜來這兒是為了什麼,但他既來了那便是記著她。
既如此,檻兒就想讓他繼續惦著。
這樣她才能儘快侍寢。
也免得到時候懷的不是曜哥兒。
她和太子如今還沒有情分,暫時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讓他意猶未盡。
可檻兒沒料到。
上輩子多則一晚叫四回水。
回回都是半個時辰,少則叫一回水,少說一個時辰打底的太子,昨晚竟半盞茶的功夫都沒到就……
想到太子夜裡離開時的表情。
檻兒一個頭兩個大。
想不通。
難道是此前太子沒被人那般服侍過?
還是說前半夜他在曹良媛那兒盡興了,到了她這兒便不是那麼想了。
話說上輩子有這回事嗎?
年陳太久遠,檻兒實在不記得了。
東宮的妾若無特殊情況,每日要在卯時六刻前去嘉榮堂給太子妃請安。
檻兒第一天去請安,瑛姑姑她們不敢耽擱,三兩下伺候自家主子收拾好。
不多時,檻兒帶上跳珠出了門。
東西六院位於嘉榮堂的後面,從西六院出來不到一刻鐘就能到嘉榮堂。
時辰早,天色還沒有大亮。
路上只幾個侍候花草和灑掃的宮人,除了“沙沙”的掃地聲沒人說話。
檻兒也沒跟跳珠交談。
主僕二人不疾不徐地往嘉榮堂走。
途經一扇月亮門時,忽然聽到兩道明顯壓低的聲音從門的另一側傳了過來。
“就那位現在這勢頭,想來要不了多久那邊就該有好訊息傳出來了。”
卻是園子角落裡除草的兩個粗使婆子,打量著附近沒人便湊一起說起了小話。
“誰說不是呢。”
方臉婆子接話道。
“從前攏共就這麼三位,大半兒都被她佔了去,如今倒是有四位了,結果……”
圓臉婆子咋咋舌:
“昨兒個可不少人以為咱爺要去那誰屋裡,結果還是去了那位院裡,也不知那誰咋想,沒準兒一宿沒睡。”
方臉婆子嗤笑:
“她咋想?她能咋想?一個下賤的奴才秧子再怎麼受抬舉也改不了她的出身。
也不瞧瞧自己啥身份,給沁芳居那位提鞋都不配,還想跟人爭寵呢。”
月亮門這邊。
跳珠臉都黑了,抬腳就要過去呵斥。
被檻兒制止了。
圓臉婆子:“也對,要不是看在太子妃的面上,咱爺哪可能放她到後院,你看她那胸那大腚,嘖嘖。”
“那就是個騷貨!”
方臉婆子撇嘴。
“看她平時走路那樣兒,顛來晃去的,哪個剛及笄的姑娘長她那樣,我看外頭的那些個窯姐兒都沒她浪。”
說著,她環視一圈。
又擠眉弄眼。
“咱爺菩薩似的人物,看得中那種貨色才怪!她那一看就是個守不住的。
趕明兒用不著她那肚皮了,爺不往她屋裡去,指不定就跟誰搞上了,我聽說她那院裡的幾個小太監都生得……”
“放你孃的屁!”
跳珠氣炸了。
也沒有哪個貼身侍候的,聽到別人這麼編排自家主子,還能無動於衷的!
她“嗖”地躥出來,手往腰上一叉。
“好你們這兩個爛嘴爛舌的老婆子!當咱們東宮的穿堂風聾的不成?
打量著主子們寬厚仁慈,就敢把那陰溝裡的糞點子往宮裡的雲錦上噴!
我這就去稟明瞭太子妃!看看你們這兩個老樹皮裹著幾兩黑心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