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想好了要生幾個孩子。
畢竟母憑子貴。
只要她有了孩子,就不怕沒位份跟寵愛,是時權勢地位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結果呢?!
太后不久之後患病、殯天、太子服喪等一連串的事,她連太子的面都沒見著!
真是什麼時候死不好,偏要死在她剛進宮的時候。
晦氣!
金承徽不止一次在心裡這麼罵。
本想著太子服完喪就該來她屋裡了,到時她要卯足了勁兒讓自己懷上。
結果——
又到了太子大婚的時候!
太子性冷又重規矩,為了給太子妃體面,那半年裡一次都沒來過後院!
金承徽覺得自己真是太倒黴了。
進宮的時機不對也就算了,還攤上這麼個死板的男人,她就沒見過哪個皇家子弟像太子這麼不解風情的。
縱觀古史。
太子不都該妻妾成群、美婢環繞、子嗣無數嗎?
怎麼到她這就變了??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
去年臘月,終於讓她等到了太子!
金承徽永遠忘不了那日。
太子負手從夜色中朝她行來。
一襲杏黃團龍臥雲織金窄袖,頭戴二龍戲珠冠,足踏祥雲錦帛靴。
不過一個照面,她就被太子的雍容威儀震懾住了,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但同時金承徽心裡也是激盪的。
因為他們家和裴皇后的親戚關係有點遠,她爹也只是一個六品的小官兒。
她沒資格參加宮宴,也從沒見過太子,所以那日是她第一次得見太子真容。
金承徽沒想到太子真如外界傳言那般,冷歸冷,卻俊得堪比天上的男菩薩。
而這樣的男菩薩,是她的丈夫!
金承徽興奮不已。
她當即就決定,晚上一定要把自己在話本子裡看過的那些手段使出來。
勢必要讓太子對她念念不忘!
寵愛、位份、太子。
她全都要!
抱著這樣的想法,金承徽打了雞血似的,看太子的眼神膩得都能拉出絲了。
誰知結果……
之後的事金承徽打死都不願再去回想。
“憑什麼啊!”
她被紫蘇拉著坐下,氣得跺腳,“憑什麼在她那兒待那麼久啊?憑她胸大屁股大嗎?!”
白菘:“宋昭訓是從嘉榮堂出來的,殿下此舉想是礙於太子妃的面子。”
金承徽磨牙。
“往殿下跟前送那麼一個下賤秧子,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出來的!”
關鍵殿下竟同意了。
氣死她了!
“主子彆氣了。”
紫蘇道。
“到底是殿下做主定下的事,您再氣也無濟於事,只會傷了您自己的身子,何況就算氣,也不該是您氣。”
金承徽看向她。
紫蘇:“您忘了,咱們院裡還有一位昭訓呢,那位可是出自書香門第。”
金承徽眼珠子轉了轉,笑了。
屋外,東廂書房裡一片死寂。
丹碧丹霞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倒是秦昭訓自己。
端坐在書案前,秀麗的臉上平靜無波,清冷得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看得丹碧丹霞止不住心疼。
秦家雖不是什麼簪纓世家、名門勳貴,卻好歹也是出了名的書香門第。
家中太老爺跟老爺皆為進士出身。
大少爺在今年春闈被陛下點了同進士出身,她們主子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三年前若非二少爺被人坑害鬧出了事,致使秦府岌岌可危,她們的主子也不會被老夫人送進宮參加選秀。
還只得了個昭訓的位份。
如今一個低賤的奴才不僅和她們主子同位份,還比她們主子更得殿下寵。
這簡直是對她家主子的羞辱!
兩人越想越氣,臉上不免帶了些情緒,秦昭訓看了二人一眼,什麼也沒說。
曹良媛就沉穩多了。
她不在意太子在檻兒那邊待了幾個時辰,也沒有為此拈酸吃味兒。
曹良媛想的更多的,是這三個時辰裡太子都跟那姓宋的在屋裡做了什麼。
太子至今都沒臨幸她。
每回來她這兒不是在書房下棋就是看書,要麼就是練字或者批閱公文。
想當初她還做了好一番假,才沒讓鄭氏和那兩個看出端倪,鬧出笑話。
如今又冒出來了個姓宋的。
那宮婢是要替鄭氏固寵生子的,所以這三個時辰殿下是真幸了她吧?
若不然她拿什麼生。
曹良媛的心裡躥起一股無名火。
人人都能侍寢,就她不能!
她爹明明是站東宮這邊的,太子為何不願給她一個孩子拉攏他們曹家!
虧她前晚還以為太子來她這兒是他自己的意思,誰知卻是鄭氏的主意!
“主子,寅時兩刻了,您歇歇吧。”
弄墨小心勸道。
曹良媛睨她,陰陽怪調的。
“我哪有那麼好的福氣,再有半個多時辰就該收拾去嘉榮堂請安了,你家主子還得去向人宋昭訓道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