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孤遇上類似的事?”
檻兒摟緊他的脖子,依賴般蹭了蹭。
“宮中護衛森嚴,妾知道,可妾不知道以前聽誰說的,說坊間的很多話本是根據發生過的事編撰的。”
檻兒想了兩個法子來提醒太子此事,其中首選的便是由話本引出這一段。
太子向來行事謹小慎微,上輩子會中招,當真就是因為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他從來就不是自負的人。
不會輕易對旁人的言行掉以輕心。
所以檻兒能肯定。
只要讓太子對射柳一事有了印象,他之後就一定會暗中叫人調查,防範。
心思轉得飛快。
檻兒沒有直接告訴太子該怎麼做,而是很小聲道:“妾愚鈍,對很多事都不懂,妾只不想殿下有事。”
駱峋自然沒有覺得小昭訓是對他有多用情至深,才會如此憂心於他。
但她的想法,他能理解。
只有他好好的,她才有倚仗,才能好好的。
“知道了,明日孤會確保萬無一失。”
她的小心思他明白。
但她的好意,他也會承。
何況她確實提醒了他。
最近四處奔波忙得暈頭轉向,加上要謀劃的事,明日的射柳的確被他忽視了。
檻兒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事情穩一半了。
至於另一半,等確定明日的宮宴全程沒有發生任何變數的時候再穩吧。
這時。
男人清冷的聲音在頭頂再度響起:“明日,你隨太子妃一同赴宴。”
檻兒:啊??
.
半個時辰後。
目送太子離開,檻兒同瑛姑姑他們說了明兒要隨太子妃參加宮宴的事。
幾人聞言先是一愣,旋即一個個笑開了花兒,簡直比收到了賞銀還高興!
宮宴啊。
後宮可不是人人都有資格參加宮宴的,按他們昭訓主兒的位份就沒有,但他們主子明天卻能去赴宴!
能在皇后娘娘跟前露臉!
連瑛姑姑都沒控制住高興勁兒,忙著替檻兒挑選明日穿戴的衣裳首飾。
“得虧明兒個沒大禮,用不著穿禮服,沒啥典禮規矩守,省了不少事兒,若不然這個時候肯定來不及!”
端午為民間節俗。
宮廷活動以節慶娛樂、祈福驅邪為主,所以來參宴的人用不著像除夕宴那樣,向帝后行三跪九叩朝拜大禮。
如此就簡便許多。
檻兒聽著瑛姑姑的咕噥,笑而不語。
直到準備歇下。
檻兒才單獨留了瑛姑姑,告訴她,她能去參宴是鄭氏主動向太子提起的。
不過,檻兒也就是跟瑛姑姑說一聲。
她不會因為機會是鄭氏為她爭取的,就矯情地不想去,亦或者感到膈應。
鄭氏很顯然是在借她,來向太子和外人展現她這個東宮主母的賢淑。
既如此。
她們便算是各取所需。
所以沒必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瑛姑姑見檻兒這麼想得開,不禁也放寬了心,“在這後院待了這麼久,您明天終於能出去透透氣兒了。”
是啊。
宮宴對檻兒來說並不稀奇。
但舉辦端午宴的西苑風景如畫,能到那邊去放放風確實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心情好,檻兒夜裡便睡得格外香。
次日一早起來紅光滿面。
有昨晚的家宴在前,今兒跳珠她們也沒想著把檻兒打扮得多花枝招展。
但到底要到皇后娘娘和其他人前露臉,真什麼都不講究也不行。
沒得被人說寒磣。
所以瑛姑姑與寒酥、跳珠給檻兒穿戴時,在小細節上花了很多心思。
譬如檻兒底子好,五官嬌媚。
瑛姑姑就還是沒給她上妝,只在右眼側粘了幾粒細小珍珠,中和了媚態。
上上下下一番打扮下來。
跳珠、喜雨就差沒把檻兒誇上天,望晴也笑著,眼底有著說不出的複雜。
檻兒的視線落在鏡子上。